他又开始自嘲,也许上的不是战场,是断台。
最后坐车里,在导航里输目的地,他闭了闭,再睁时,驶向了去往宜波中心校的路。
山路曲曲折折,弯弯绕绕,上午十半,就在卫城以为这一边山林一边江的公路要持续到天荒地老时,导航忽然提示他,目的地到了。
他没来得及踩刹车,已经一脚飙过了学校,赶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从后视镜里看去,才看清后方的确有栋极不起的建筑,落魄的大门,斑驳的牌匾。
再往上看,确实是所学校。
陈旧的字迹写着:宜波中心校。
卫城没急着车,打开车窗,了支烟。
只了一,夹着烟的手就搁在车窗上,烟灰都老了,才想起来第二。
耳边仿佛听见祝今夏的声音。
“不准!我最讨厌烟味了!”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掐灭了烟。
中时看多《古惑仔》,错把幼稚当成熟,也跟着学烟。后来大学时认识了祝今夏,因她讨厌烟味,他也就从善如戒掉了本不算大的烟瘾。
卫城在后视镜里神经质地打量自己,一遍一遍,仿佛要确认每一发丝都完无瑕。可惜这些时日他吃不,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三十来斤,衣服空挂在上,脸颊瘦削寻不一丝,睑更是乌青发黑。
跟丧尸来袭没什么两样。
他自嘲地笑笑,祝今夏安了心要走,他就是成吴彦祖、金城武,难就能留他?
她要真是这么肤浅的人,他也不用这么心力瘁了,去趟医就能解决的事,一趟不行,大不了多去几趟。
卫城稳了稳心神,拿手机,拨通熟悉的号码,然而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
兴许在上课。
他坐在车里,捺住,等待的过程中还是有些焦灼,没忍住又起烟来。
车窗外积了一地烟时,总算听见课铃响。
又拨,还是无人应答。
十一,太已经爬了一线天,晒得车车,山里早晚凉,中午却燥不已。卫城已经合上车窗,打开了空调,风呼呼着冷气,却不走他心的焦灼。
他是个不善社、不善言辞的人,以往行,多是祝今夏与人涉,他则好脾气地跟在一旁,如今也只想与祝今夏本人取得联系,而不是贸然闯学校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