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3/3)

“王爷，这又是何必，我们死了对您也没有好。”

常山王无动于衷。

对方团团成势，沈浊应付不来，渐渐左支右绌，看裴缜势危，拨不手应对，急之，背朝杀手，先解了裴缜之围。

满拟后背必遭攻陷，岂料安然无恙，回一瞧，杀手竟已倒地亡，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须臾之间，围剿他们的杀手尽皆暴毙。

沁脾香被夏日暑气蒸溽得异常郁，在场每一个人尽被香气缠绕。

从远山苍翠中渐渐分离的一抹青晃到前，裴缜呼为之一屏，不待上前，常山王兴奋地握住林畔儿的双肩：“你终于现了，青青，跟我走吧，我们去岭南。你不是最喜吃橘么，岭南可见橘树，我们在那里从新开始。”

林畔儿目光中没有丝毫温度，黑漆漆的瞳仁宛如不见底的大海，倒映在瞳孔中的小小人影——常山王，反成了溺于海底的囚徒。

无视掉他的，林畔儿冷若冰霜：“王爷，我是来找你报仇的。”

“报仇？”

“对，报仇。”声音清晰而笃定，“杀父杀母之仇。”

十八年前，皇帝曾有意饶恕林述，条件是林述从此效忠于他。为了妻女能够活命，林述愿意俯首称臣。然而此时的常山王已然对林畔儿存了觊觎之心，万万不肯叫林述活命，遂假传林述信，称他至死效忠太，绝不更改。

恐惧渗眸，常山此时终于领会裴绪那句人是依靠恨意活去的真正意义，“不，你不能杀我，别忘了是我把你从死牢里拯救来，抚养你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最后一句近乎是吼来的。

一切都没有用了，他亲手缔造的杀，杀了许许多多人，甚至沾染过他嫡的鲜血，今天也要来索他的命了。

剑光映着日光，璀然大作，常山王角那滴不知于什么的泪甚至来不及到嘴角，颅已离颈而起，于空中划优的弧线，继而轰然砸向地面。

林畔儿还剑鞘。

三丈之外，四目相对。裴缜间鲠了千言万语，未等上前一诉衷，林畔儿际浮起一朵又凄又释然的微笑，继而轻轻对他摇了摇。

解常山王系在路边的骊驹，林畔儿翻上。

她明明知，只消她开，只消她轻轻唤一声他的名字，天涯海角他都愿意随她奔赴，然而她什么也没有说。他的在安，留在安大有作为，而她，已斩尽了与安的牵绊。

看着林畔儿即将消失在前，裴缜不自已奔，裴绪抓住他手腕，死死住。

膘壮的西域骊驹载着林畔儿驰官。官一片坦途，路旁杂生树，香气浮动，似又都争不过她上的香。蜂儿缠，蝶儿绕，不是意闹胜似意闹。

天边白云浮，人间岁月。她扬鞭策，从此山河湖海，任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