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夜渐,简言之抬看天幕悬着的一硕大圆月,说:“糖糖,今夜月圆。”
苏解铃闻言,放手中没啃完的烤鱼,了手,立而起。
两人神秘的举动,让郑雪和贺兰珏的目光不约而同投了过来。
简言之解释说:“贺兰兄,郑姑娘,为糖糖疗伤的时间到了,我先失陪一。”
苏解铃寒毒每月十五发作,需简言之用自己的纯功力为她压制毒素。
郑雪说:“你放心,我们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简言之和苏解铃一走,林中安静来,只剩篝火燃烧时“毕剥毕剥”的声响。
贺兰珏寡言少语,郑雪说上十句才回应一句,郑雪憋得慌,索起:“我们去摘些果,明日路上吃。”
山崖的斜上方结了红彤彤的果,有两三棵,郑雪曾见有鸟雀来啄,确认是可以吃的。
郑雪把裙系成兜,爬上其中一棵,捡红透的摘,摘了大半兜,爬来去找贺兰珏。
刚才起贺兰珏就没声了,不会偷偷扔她走了吧。
“贺兰珏,你还在吗?”
“贺兰珏,你要是还在的话,就吱个声。”
郑雪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自言自语了句“居然真走了”,忽觉意兴阑珊。
她兜着那大半兜果准备离开时,草木中传来贺兰珏玉冰清的嗓音:“郑雪。”
郑雪回想了,这还是贺兰珏一回这样郑重其事的唤她全名。
她循着声音的来源,扒开荆棘丛生的草木,脑袋着片碎叶,大半张脸,惊喜:“你在这里啊。”
贺兰珏一袭淡青的广袖宽袍,笔直站在月,左手背在后,右手垂在袖中,轻轻“嗯”了声。
这是郑雪亲自为他挑的衣裳,颜清雅,质飘逸,衣摆和袖缀着竹叶纹路,腰恰到好的收,衬得他跟谪仙似的。
每看一,郑雪都忍不住叹自己的审。
“我摘了多,你不用摘了,回去吧。”郑雪转,走几步,察觉贺兰珏仍在原地站着,她回过来,顺着贺兰珏沾染血迹的袖望去,“你受伤了?”
月华如霜,映照贺兰珏印堂盘踞的一团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