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苑东知晓自己不占理,声音愈渐微弱了来。虽平日里李三确实老实本分,勤恳上,可这些举止究竟于何因都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向苑东再为其辩白也是无用功。
他闷哼一声,瞥见旁埋掰着蟹的苏宛,声: “苏姑娘,你来评评理,若是你,你会让这李三留还是不留。”
见向苑东还似不认可,程洲复说: “况且,这态度不端只是小事,他在前些日书院考察时抄袭旁座的答卷,此行为才是留不他最大的缘由。”
苏宛抓着蟹正往嘴中送去,不知怎么这火就烧到了自己上,只好可惜地将蟹放回了碗中,拍了拍手上的蟹壳碎末,沉思起来。
“那,那也是因为他为了挣钱给母亲治病,想尽早仕,又怕自己去不了秋闱,才此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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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苏宛说: “我觉得向公说的有理。”
程洲仍不以为然: “你怎知他那几日晚到是因为照料卧床的母亲?若是他犯了偷懒懈怠之心,恰巧又以侍奉病母来当幌,令你产生恻隐之心呢?”
她对李三这人有些印象,一是每回李三在堂用膳时,都会对苏宛友善地寒暄几句,夸赞一番她的厨艺,笑得甚是质朴,不难看是个本纯良的好人。二是上回苏宛散心到书院附近时,那时夫询问众学生日后的抱负,这李三是首位回答的,几乎没考虑多久便说要为了母亲官挣钱,令人动容。
“李三此人我也偶有接,虽无甚太多往来,但足以见其为人心善的品。他既对家母有一颗知恩图报的孝心,若孝心不假,品行一致,便亦很难对读书之事会起恶念。”苏宛叹了气, “不说别的,他也着实可怜,若是被方舟书院除了名,便再难有学府私塾愿意招纳他,还如何积攒钱财为其母亲治病。”
听见苏宛此话,程洲一时怔松,连向苑东都没想到苏宛会赞同他,急忙问: “苏姑娘是如何想的?”
谈及这,程洲也缄默来。
向苑东无奈: “我自是想去查清的,可山令这名单明日必须告示去,实在不多余的时间。”
拿定,正争执着。
他又何曾不知李三是个可怜人,可若是真的因心鄙劣而犯事,那依照规矩自是应该退学。
只听向苑东: “这李三不过是有几日迟了一两刻钟到,因为这被评判态度不端是否过甚了些?你向监院问问,他家中母亲已卧病许久,早上总有些状况需要人服侍的,于此等孝,怎能担这不端之恶名。”
苏宛斟酌了会,又说: “不过,你们二人既争执不休,为何不去调查清楚再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