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也是来等陈年,我借机就还了她那瓶酸。当时韩笙还略有些困惑,问我好好的怎么请她喝酸。我心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正准备说“负你所托,不请你喝一瓶过意不去”,可一看见韩笙温柔的笑,我张就是:喜你就请你喝咯。说完就看见韩笙的笑里多了羞。我不由在心里暗骂自己,这张嘴啊,我要是个男的指定不是个好东西。然而事实证明,我是不是男的都不妨碍我不是个好东西。
陈年一走来,先将我的手握住了。他叹了气,这么冰,你怎么写得了字的。陈年的手掌比我宽厚,也比我温,很快就把我的手也捂了。我忽就想起小时候的冬天,我去牵母亲的手,她猛地一躲:这么冰?别碰我,自己袋里捂捂去。我一愣,然后陈年过来了,攥着我的手放他的袋。我看着陈年又傻呵呵笑起来。
我一只手捂在袋,一只手牵着陈年取,就这么一路往站台走。老实说也到年龄了,兄妹俩走个路还拉手,似乎有让人看笑话。不过陈年看起来并没有在意,我就更没什么可在意的了。到了站台,陈年却不停等公车,他说,周末不急,我们走回家吧。
我觉得他脑有病。刚刚的温刹那幻灭,我尖刻,我没发烧你倒先烧糊涂了?走回家要快半个钟,还是这么冷的天,陈年你是不是存了心想冻死我好独自继承家产啊?
陈年淡然以对:我们家的负家产吗?你要愿意我可以都让给你啊。
少有让他的嘴占了上风。行,我无言,甩开他的手:要走您自个儿慢慢走,雪天漫步,闲雅致,我个俗人先回家烤火。
看公车缓缓驶停,陈年又拉住我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只好跟着他走。
这一路雪越越大,杨絮似的,地面很快皑皑,倒不觉得很冷了。到了一个路,陈年说:你在这等我会儿。
我拿瞟他,十分狐疑。见着他拐个弯,了家门铺。我凝神一看,是服饰店。不会吧?
很快,陈年拎着个手提纸袋走来,他朝我晃了晃,笑里几分得意。
我接过手提袋拿里面什,羽绒服和手。羽绒服是白的,时新款式,简单大方,手是翻盖式样,写字时可以指,很方便。我不敢置信,问:给我的?
陈年扬眉:试试看合不合。
我飞快脱上两件臃的外,把羽绒服穿上。轻柔,温,没有不合的理。
陈年说:好看。
我立刻狠狠抱住他,脸在他蹭了几:哥,你是我亲哥。
冷静来,我又开始苦恼:不行啊,妈看见了肯定骂死我俩。
陈年安:不怕,买都买了,就说在二手店买的,没多少钱。他从纸袋里翻一张票据,还没等我反应就撕得碎碎的,扔到了垃圾箱,说:退也退不了了。
说到钱,我这才意识到,一件这样的羽绒服怎样都不会便宜,陈年虽比我节省,除了吃饭就没有额外消费,可是能攒到这些——我端详着陈年,心念一动。之前怎么没有发觉?他明显地瘦削了,双颊几乎是向凹,两片也比过去更欠血,他的腹之也一向不,只有这阵自习回来才变得吃宵夜。为什么之前没有发觉?他在学校里必定没有好好吃饭。从秋天开始,他就有了计划。为什么要克扣自己的饭钱?我静静看着他,心脏突然像由一辆车碾过,伸手抚他的脸,摸他的颧骨及颌,声音哽咽:哥,谁允许你饿肚的?过年前我必须看到你这里。
陈年不提防被我一瞬揭穿,覆上我的手微笑,好啦,我答应你,怎么还哭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