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差,他哪辈都倒霉过了还能再掉什么倒霉的陷阱吗。
总之也得先看看沉临渊这卖的是什么药。
关玉秀要是真闯西沙,里面应该会有人知她跟皇后的关系,肯定会让她人质把皇后叫来啊。
哪会就这么脆杀了,杀了有什么用,那小姑娘杀了也没用。
她就是一个倒了八辈霉投生到重男轻女将军府的弱,杀了她能对将军府造成什么重创,西沙人是白痴吗?
铜镜也说关玉秀会背叛,啊,应该就是这时候,快要被杀前求生望使然,让关玉秀卖主求荣投奔了西沙,对,应该是死不了。
求生使然,在正常不过了,比起命来,早已破裂的区区友谊算什么?
所以关玉秀不会有事。
就是她得早儿求,越早求越好,最好能立刻说些东临国的把柄来,比如她是关玉麟的,东临皇后的挚友,关系好到能把皇后引来。比如她能让皇后换取一些条件。
要是她说了这些应该能让关玉秀活久儿。不然等真的被杀了还没说……
她应该会说的。
她是蠢,可不至于那么蠢。
铜镜也说过她不至于那么蠢。
读过那么多话本闲书,缓兵之计总会用吧。
他终于赶到了城门前。城门刚开一儿他就钻了去。
他远远就看见一个苍白的影被挂在了一杆黑的旗杆上,贴着是猎猎作响的三角黑旗。
西沙的标志。
他使劲儿的眯起想看的更仔细,但距离太远,于是他只想更到最前面去。
“别……”
别死。
距离缩短到四分之一的时候那影越来越熟。他听见自己那嘶哑到陌生,像被玻璃碴磨过的声音。
“算我,求你…”
“…关玉秀,别死。”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算我错了,算我输了,算我傻币。
我不会再去信什么铜镜,什么系统,我什么都不信了。
剧,故事,工人。
我都不会再信了。
他提嗓门,几乎是划破嗓般凄厉的哀鸣。
“——关玉秀!!”
工人,傻好人,怪人,怪胎,面,既随便又勾引人的……
……玉秀,关玉秀,秀…。
他又张张嘴。
“秀秀……”
秀秀,秀秀,秀秀。
距离又缩短三分之一的时候,他看见那个苍白的影发了撕心裂肺声音。
对着他,冲着他,那双…
那双似乎…
尚棠的像是被刺痛般染上血红。
真怪啊。
关玉秀有那样的神过吗?
总是一副那么云淡风轻,面无表,什么都不在乎的她。
像那样害怕过吗?像那样哭过吗?
风沙卷起那叫声,刮向他耳朵,让他听到了此时此刻,此生此世,最不想听到的,最厌恶,最憎恨的两个字。
「……玉麟——」
这两个字,如同最锋利的剑将他贯穿。
紫红玉镯猩红的闪烁着,染成血的中,瞳孔因而骤缩如针尖。
一个瞬间,他看到铺天盖地的黑雾,贯穿了苍白的影,把那白的一整块,变成了无数黑红的小块。
迎着朝,在天空分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