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删,一边想笑。她甚至能回忆起来拍这些东西时的心:蒋澄星晒了她的娃娃摆件、蒋澄星去参观了植园、蒋澄星去和朋友们聚会、蒋澄星发了她的学位证书、蒋澄星去各地旅游。
蒋澄星、蒋澄星、蒋澄星。
到来她还是没能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漂亮糕。
她有那么大的一个世界,而她只有这些零狗碎,只被困在这里。
她慢慢蹲来,靠在垃圾桶旁。
她应该怪她自己的,一切都是她的错,与所谓的命运无关。她不该在糕的时候分心摆手机,不该在踏大都市的时候奢望浮华绮靡,不该在理应好好学习的时候放任自己消沉堕落。
最终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妥协,一次又一次地认栽,就像坏的糕只能被扔垃圾桶里。
但是没关系,女人已经听过她哭过好多回了。
都是她的错。
等她察觉到不对已经晚了,异样的味已经刺鼻腔。
觉得也许糕的过程有助于收拾心。、淀粉、,开小火慢煮,再加巧克力;成欣轻轻搅拌着面糊,看淀粉慢慢收收稠,服帖地绕着锅旋转动,冒些微的气泡。
拼凑了这么久的假象也该碎了。
手机屏却在这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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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面一条是致的玩偶,她买不起,路过商业街对着橱窗拍的;往前几天是圆的多,她自己养的,不好带回去,可以送给房东阿姨;再往前是自己心找角度拍的一盒卡龙,字是“与闺一起享用午茶”,其实当然是她一个人吃的;还有书店里的装书,她写“每天总要时间停匆忙的脚步”;以及窗外夕的城市景,她说是“工作后最好的回馈”。
她里一片闪烁的光,半晌才接听键。一刻,熟悉的女声在手心里响起:“什么事了?”
这是个比较缓慢的过程,她一边搅拌,一边掏手机,登上自己的大号,一条一条删除博文。
“……我好疼啊。”
她看向锅里,面糊凝结成块,颜混沌发黑,用铲翻过去,像在搅和一锅煮过的八宝粥。
就算是她主动撞了大南墙,就算是她主动碰了仙人掌,就算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依然可以来到她面前说:可是它疼了我啊。
还有更早期的一些拙劣的穿搭模仿更不必多说,她统统删光。
“……哈。”她还是笑了声。
“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好像一回到了她们真正意义上结识的那天,那时候这个声音也是像这样跨过遥远的彼岸,穿过颠倒的日夜,浪一样地冲刷过来,箭一样地疾过来,直至吞没她的呼,穿她的心脏。
她以为她只想笑的,但不成想还是有泪滴一颗一颗地砸在荧亮的屏幕上,开一朵一朵的。
在不成调的颤声中,她第一次在床唤了,绵绵的像小猫磨蹭人手:“主人……”
她没有再虚伪地说什么“我没事”,她听到她在嚎啕大哭,歇斯底里的、像个怔的疯。
不应该,太多的不应该了。太多的不应该造就了她的生活,她的境遇,她这个人。
所以她是可以哭的,只要是在这个人面前,声音难听也没关系,昏脑胀也没关系,一秒就不上来气也没关系。
闪现!诈尸!多了不少收藏评论很开心,但这回我是真的一儿余粮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