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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再相见,那陈年旧事想必都淡忘了。
随随这样宽着自己,心稍定,发起沉来,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正月一过,随随开始节度使府、兵营两跑,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到初秋都没能一气。
她一直叫人密切注意着齐王府的动静,奈何如意算盘落了空,直到河朔的事料理得差不多,也没等来齐王殿和哪家订亲的消息。
倒是那些找的侍卫顺藤摸瓜,查到了白家人与幽州军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
好在他们当初足够谨慎,齐王的人暂且没查到田月容的份。
随随没等来桓煊娶妻的消息,东的消息却是一个接一个传到河朔。
先是太妃的消息——阮月微缠绵病榻多时,忽然自请去中侍奉皇后。众所周知皇后在中尼寺带发修行,太妃去侍奉皇后,自然也要与青灯古佛相伴了。
随随听闻消息只觉不明就里,太需要阮家的助力,即便因某些缘故厌弃了太妃,看在阮家的面上也不至于撕破脸。可阮月微自请去侍奉皇后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她与这表妹虽只有几面之缘,但也能看她对太妃的位置是很着的。
没等她查个清楚明白,太又事了。
武安公牵扯的江南盗铸案,虽则赵峻已被斩,盗铸案却还没完——江南盗铸成风,朝廷早就想挖了这个烂疮,只不过那些人背后的势力盘错节,一查便难免牵连许多人。这回借着武安公案发,皇帝便派了专使到江南彻查。
查来查去,便查到太似乎也通过武安公的关系在里面掺了一脚,虽没有十分确凿的证据,但太举荐赵峻,后又替阮夫人母求,这是群臣都看在里的事。
武安公因.士一事已成了文官和士林的仇雠,太本来因文采众、礼贤士,在士林中颇有名望,与武安公搅和在一起,已是惹了一,又牵扯盗铸案,更是于名声大有损害。
虽然皇帝没有究,但对储君的不满溢于言表,将太严厉申饬了一番,令其闭门悔过。
太本来奉旨监国,了这档事,只能监国之权,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从前,甚至还不如从前,那时候他还有文官的支持,储位还算稳固,这次却有些风雨飘摇的意味。
随随这回却是立即猜到,其中定有桓煊的手笔——或许他一直打算争储,布局到现在,刚好是发难的时候,也或许太亏待他心上人,终于让他定了决心。
随随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但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不怎么说她可以安心京了。
九月,她向朝廷上书请封,一个月后,皇帝派中官快加鞭送来了三镇节度使敕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