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漫世纪一般难熬。
夜的小镇,家家门窗闭,街上荒芜萧条,呼啸的北风透过车窗隙,她的骨髓。
好冷。
除了这个,她什么也觉不到。
向继方这辈几乎没怕过什么,唯一怕的,就是妹妹生气。
这时候,她会不说话,一个哑,除了听别人说,就是指手画脚,每次她背过,他只能默默跟在后面。
一年没见,他凝视她的睛,除了悲伤,疲惫,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为什么退学?”
良久,还是明妍先开问,她的声音在夜里发抖。
继方抬起粝又黑黢黢的脸:我不想考。
“为什么?”
不起学费。
她沉默了,的确,就算考上了又能怎样,没钱去读,没这个资本,他们只能一辈困在这里。
继方略顿一秒:你怎么来了。
明妍笑了,很像自嘲。
他立张起来,莫名有气郁在,呼不,咽不。
“班主任说,县城的教育更好。”
听到这里,继方才安心地:你肯定能考上好大学。
明妍望向他后的工地,冬天的钢瓦砖冰凉刺骨,工人们冻得手满是疮,她拉过大哥的手,果然,他比那些人还要严重。
“疼吗?”
继方摇摇,他对自己这份工作很骄傲,现在活比刚来时熟练多了,赚得也多,再攒几年,供她上大学不是问题。
他们在小县城租了新房,比镇里那个大,向,每天早晨起来都能望见初升曦光。
明妍望着镜里的自己,由于熬夜看书,有了淡淡乌青,鼻尖小巧,形饱满,刚用冷冲洗过,睫上还挂着珠。
三了,她在县城最好的中最好的班级,受老师重。
继方为了妹妹,这几年,日复一日的洗菜饭,打扫,养家。
明妍捂着肚,嘴苍白,扶着墙从厕所走,不用对话,他轻车熟路地转至厨房,煮碗红糖,端到她面前。
“谢谢。”
继方往外里伸了伸,拿了块方方正正的东西,外面用黑塑料袋裹着。
明妍打开吓了一,居然是卫生巾。
他有尴尬:用这个净,不容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