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直接将你带晏家。”
晏安宁眸光发亮,忙不迭地,见他有青黑之,不免踟蹰地问:“……您昨夜一宿都没合么?不若先在我这儿歇一会儿……”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眯了眯睛,倾欺了过去,低声笑:“好啊,只是卿卿这檀木床不大,倒是得挤挤了……”
她眨了眨睛,生着病似乎连脑袋也转不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顿时涨得通红,葱白的手抵在他故意靠过来的膛上,咬着牙:“您怎么这样?我是说,让您在阁里歇一会儿。”
“哦。”顾文堂故意拉了调,表似乎有些遗憾:“原是如此。”
却忽地俯凑近她耳畔,嗓音低哑柔和,叹:“江陵一行山路远,原以为卿卿之心定如吾心,思念绵绵不可断绝,却原来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倒叫我自作多一回……”
满腹经纶的大儒如此直白地用言语撩拨她,字字句句似乎都在诉着委屈,哄得晏安宁神魂迷,视线不由黏黏地同他燃着火的目光纠缠在一起,却到底留了一丝清明,朱红的小嘴儿一张一合,小声嘟囔:“您离得太近了,小心过了病气……”想了想,到底有些不忍,又补充:“等我大好了……”
话说了一半,却见他倏地握住了她的手,凑到边,一又一地亲着她的指尖。
明明并未有多格,却叫晏安宁的心一如同在汽中浮浮沉沉,看得尽他中的疼怜。
顾文堂握着那柔若无骨的手挲片刻,探她的额已然不再,便笑:“……我还有差事要办,等晚一些,再来看你。”
晏安宁心思早如同在腾云驾雾一般,闻言只是有些呆呆傻傻地了,才见那人悄无声息地从她的窗棂翻而,动作实在是轻松娴熟。
瞧着这晏家的守卫,于他而言竟像是无人之境般……谁又能想到,举世闻名的大儒,竟起了翻人院墙的促狭事来了。
愣愣地看了半晌晨起的凉风绕着窗棂打旋儿,晏安宁才回过味儿来。
这人方才竟又是在故意逗她!
腹诽了几句,心间那竟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消停的迹象。自回到了江陵晏府,她的心就宛如一颗枯木一般,时刻面临着与前世相比丝毫不遑多让的绝望,扎地底的系,冷得不像话。
到了此刻,她才惊觉,原来,她也是需要那个人的。那个只言片语,就能让她枝绽新绿,自此欣欣向的沉稳文士。
*
顾文堂的现与离开,犹如一阵不起的微风,并未在晏家留任何多余的痕迹。
但天光大亮时,晏府的门房上却意外地迎来了一位客人。
听了来者的话,在书房见客的晏樊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好好的,远在漳城的宋镇怎么会想到要求娶安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