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不自觉间就绕到了人的脖颈边,轻轻一缠,人就任他摆布。
送晏家三人走后,崔发才松了气,眉目间尽显疲惫。
婚期与家里人一说,先说不的是王氏。
“这嫁孩最是耗力。原先总想着婚期该是两家一起定才是,上新郎新娘的生辰八字,去玉仙观里好好算算。这昨日才定了婚事,今日也算是两家爹娘会面。娘们在里间里闷声吃酒,以为还有的商议呢。然而一去,什么事都定了,就差给二换上婚服,直接送到他晏家了。”
“可不是么。”张氏附和着,她一个姨娘,也要随份不薄的礼。五日后大婚,哪里来得及备礼呢?
“说这些有什么用。”崔发叹气,抬看向若有所思的崔沅绾,问:“二,你可能准备得好?”
崔沅绾倒是不在意这些,那晚她与晏绥的邂逅竟意外勾起了她别样的心思。
早成婚也好,她也不慌。上辈也成过一次婚,不过是过得不好而已。养娘也教过房中事,她也没用得上。
没人告诉她脱离苦海的法,没人告诉她男郎都是那般喜新厌旧的野。她最需要学的事,没人教过。好歹活过一次,那些事,都不算事。
“陇西的事的确等不得,族人在那多待一日,便多危险一分。何况,爹爹不还有事……”
崔沅绾及时停了话,见崔发神变了又变,心里只觉悲凉。
她的爹爹,她的阿娘,对她的疼惜是真的,想靠她稳固地位也是真的,想叫她为慕哥儿铺一条通顺的路也是真的。
就算她什么都不说,嫁不嫁,何时嫁,都得任人摆布。
与晏家联姻是最好的选择,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法。
楼阁之,是蚁还是杂虫,他们都清楚。
“今晚正是时候。相国寺灯盏一层层堆着,这样好的夜晚,正适宜与晏学士来走走。”崔沅绾望着崔父,里满是真诚。
崔发莫名一阵心疼,有一瞬,他竟然从自家孩里看了悲戚。不过一晃,又见期冀。
崔发,王氏见了,也赶忙说着:“意都是慢慢养来的。这会儿相见平静无波澜,指不定一刻就缠得轰轰烈烈呢。”
崔沅绾莞尔一笑,说是。
剩的话也无心再听。
*
相国寺一开,外面都是闹哄哄的。万家灯火起,街如昼。
崔沅绾刚换好了衣裳,提鞋要屋时,大娘便传人来了信。
崔沅绾只得去大娘屋里一趟。
“莫要忤逆晏学士的意。他说什么,你就什么。先前你从未与男游,我放心不,想着临走前,还是要代几句。”王氏拉着崔沅绾的手就往榻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