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遭鬼祟田蚡毙命 抚夷人司马扬镳(3/3)

夜郎国境。夜郎国王，以竹为姓，名叫多同，向来僻南方，世人号为南夷。南夷落，约有十余，要算夜郎最大。素与中国不通闻问，所以夜郎王坐井观天，还是世界以上，惟我独尊。后世相传夜郎自大，便是为此。及唐蒙见，夜郎王多同，得睹汉官威仪，才觉相形见绌。蒙更极铺张，说汉朝如何盛，如何富饶，又把缯帛取置帐前，益显得五光十，锦绣成章。夜郎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由的瞠目伸，愿听指挥。比南越何如？蒙乃叫他举国附，不失侯封，并可使多同为县令，由汉廷置吏为助。多同甚喜，召集附近诸酋，与他说明。各酋见汉缯帛，统是垂涎，且因汉都甚远，料不至发兵攻，乃皆怂恿多同，请依蒙约。多同遂与蒙订定约章，蒙即将缯帛分给，告别还都，朝复命。武帝闻报，遂特置犍为郡，统辖南夷，复命蒙往治路，由僰音蔔。直达牂牁江。蒙再至蜀，调发士卒，督令治，用着军法勒，不得少懈，逃亡即诛。地方百姓，大加惶惑，遂至讹言百，议沸腾。

事为武帝所闻，不得不另派妥员，去宣抚，自思司相如本是蜀人，应该熟悉地方形，派令抚，较为妥当。乃使相如赴蜀，一面责备唐蒙，一面谕人民。相如驰至蜀郡，凭着那粲妙手，作了一篇檄文，晓谕各属，果得地方谅解，渐息浮言。莫谓锥无用。可巧西夷各，闻得南夷附，多蒙赏赐，也愿仿照办法，归属汉朝，当即与蜀中官吏通书，表明诚意，官吏自然奏闻。武帝正拟派使调查，适相如由蜀还朝，正好问明原委。相如奏对：“西夷如卬笮音昨。冉

此次相如赴蜀，与前次形不同。前次官职尚卑，又非朝廷特派正使，所以地方官虽尝迎送，不过照例相待，没甚殷勤。到了此次使，前导后呼，拥旌旄，饰舆卫，声威赫濯，冠冕堂皇。一蜀郡，太守以，俱郊远迎，县令负弩矢，作为前驱。旁士女，无不叹羡，就是临卬富翁卓王孙，亦邀同程郑诸人，望风趋集，争献酒。相如尚自位置，托言皇命在，不肯轻与相见。卓王孙等只好恳求从吏，表示殷勤。相如才不便却还酒，特使从吏向他复报，全数收受。卓王孙还相如有，竟肯赏受，自觉得叨受光荣，对着同来诸亲友，喟然叹息：“我不意司卿，果有今日！”诸亲友齐声附和，盛称文君光，毕竟过人。就是卓王孙撚须自思，也悔从前目光短小，未知当筵招赘，以致诸多唐突，不但对不住相如，并且对不住自己女儿！并非从前寡识，实是始终势利，故先后不同。于是顺访女，即将文君接回临卬。昔日当垆，今日乘轩，也不枉一番慧，半世苦心。褒中寓贬。卓王孙复分给家财，与相等。红颜有幸，因贵致富，相如亦得为妻吐气，安心西行。及驰西夷境，也是照着唐蒙老法，把车中随带的币，使人赍去，分给西夷。卬笮冉

蜀中父老，本谓相如凿通西夷，无甚益。原是无益。经相如作文诘难，蜀父老始不敢多言。卓王孙闻相如归来，亟将文君送至行辕，夫妻相见，旧新，不问可知。相如遂挈文君至安，自诣朝堂复命。武帝大悦，劳有加，相如亦沾沾自喜，渐有骄。偏同僚从旁加忌，劾他使时私受赂金，竟致坐罪免官。相如遂与文君寓居茂陵，不复归蜀。后来武帝又复记着，再召为郎。偶从武帝至杨猎，武帝膂力方刚，辄亲击熊豕，驰逐野兽，相如上书谏阻，颇合上意，乃罢猎而还。路过宜，系是秦二世被弑，相如又作赋凭吊，奏闻武帝。武帝览辞叹赏，因拜相如为孝文园令。既而武帝好仙，相如又呈一篇《大人赋》，借谀作规。武帝见相如文，往往称为奇才。才人多半好，相如前时勾动文君，全为好起见，及文君华渐衰，相如又有他念，纳茂陵女为妾，嗣得文君《白》，责他薄幸，方才罢议。未几消渴病发，乞假家居，好多时不得朝。忽由门遣侍，赍送黄金百斤，求相如代作一赋。相如问明来使，得悉原因，免不得挥毫落墨，力疾成文。小有诗叹：

富贵都从文字邀，都献赋姓名标。

词人翰墨原推重，可惜门已寂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