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尘土的男人惶恐地看着钳制住他的以夏,像是认出了他是谁,又仿佛头脑一片混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的动作渐渐不再那么抗拒,木然地停止挣扎,安顺下来后浑浑噩噩地被少年从地上拽了起来,用头巾和斗篷遮了个严实。
前任幽灵有一双比宝石还要美丽的绿眼睛,但这双眼眸如今蒙尘,缺乏生物该有的机质感,昏昏沉沉地半阖着。
等这场混乱终于尘埃落定,以夏紧紧抓住弗林特的手,准备带人回家,他走出去两步,才想起自己刚刚的“生意”,摆着神色复杂的脸,示意赞沙玛尔他们跟上。
折腾了一通后,所有人从马车区来到市集内的宝藏猎人据点,灰矮的平房簇拥在一起,用简单的木料石板隔开,房屋之间的通道根本不能称作是路,只能勉强叫一人行过道,拥挤得可以。
幽灵的房子几乎在最里面,外表比周围的都要旧,墙灰剥落,缺乏粉刷,但里面意外地宽敞整洁,有三个房间和一个客餐厅,墙壁装饰着简易挂画,手织挂毯和贝壳小风铃这种能衬托出温馨的物件。
以夏把门略带粗暴地踹开,扛着他神志不清的老师先回了房间,也没时间招待客人,让他们自便。
赞沙玛尔面色不虞地瞅了眼那扇闭合的房门,对贝因加纳解释,“古战场污染的后遗症。”
无论怎样防护,猎人们或多或少都会吸入污染,毒发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那几乎是有形的诅咒,带着邪魔和半神厮杀后扭曲的力量,对地上生物就是剧毒,拿收效甚微的药物拖着也是徒劳,干脆点直接送发疯的猎人上路可能会更仁慈。
这也是宝藏猎人这一行风险与收益双双突破天际的原因,有时候,只要有命带回古战场的财宝,一辈子可能就吃穿不愁,巨大的利益驱使下,引来无数人铤而走险,大多数没有好下场,但碍不着还有人往前扑。
赞沙玛尔告诉贝因加纳,“两天后能出发。”
他没说以夏只愿意带两个人的事,也没去想剩下那个犯疯病的这状况能不能离人照顾,反正还有两天,意外情况可以慢慢克服。
黑曜石擅自借用了那对师徒家的厨房准备餐食,赞沙玛尔挑了一间屋子推门进去,贝因加纳看他这么熟门熟路,也跟了过去。“您来过这里?”
“我来的那年,幽灵身边还没有那小鬼。”赞沙玛尔把外衣脱掉,挂在门边,给人的感觉就像进了自己家。
法师恍然,不是因为对方话里的内容,而是他终于见到这个男人脖子以下什么样了。
要知道赞沙玛尔跟复生的怪物塔宴战斗的时候那身外套都没破。
这让贝因加纳不禁思索,是因为回到了星洲么,还是因为这个地方让赞沙玛尔觉得安心,不需要设防?
深色的人类风格外衣之下不是通常应该是的衬衫,棉的麻的丝绸的都不是,而是一件高领无袖背心,贴合皮肤,隐约勾勒出赞沙玛尔胸腹的线条。这衣服的材质可能是有弹性的棉丝,修身又方便活动,下摆收进腰带。人类的确不会这么穿,会觉得裸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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