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一队惊慌失措的盗墓贼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他们当时遭遇了尸体亡灵化的“突然袭击”,从偷鸡摸狗转换为战斗状态的姿势可能不太好,在粗糙的盗洞口留下不少蛛丝马迹。赞沙玛尔俯身拈起半埋在松针和土壤里的一枚金属搭扣,蹭干净上面的泥土之后递给旁边的金发法师。
贝因加纳在观察另一个方向的地形,没有接,而是就着对方的手用目光描摹着上面的纹章,思索片刻后他笑了,告诉赞沙玛尔:“看来还是‘官方作案’——这是红山勋爵迪·卡马的纹章,这班人大概率是他雇来的了。”
知道赞沙玛尔可能对此人不熟,法师便言简意赅地介绍了一下。古帝国遗迹所在的群山名为红色山脉,因此这里名义上的统治者被称为红山勋爵,也就是这个迪·卡马。
赞沙玛尔挑眉,“一个废墟的统治者。”
“‘名义上的’。虽然这些古帝国的城市和文明已经倒下,这里的其他种族都不屑于承认所谓的‘统治者’,但他毕竟是人类国度扶持上来的,据说是冬烈王的后裔,看在大家友好相处的份上,把他当个摆设也无所谓。”
就好像在一块已经被切完的蛋糕上竖一面小旗子,竖旗子的人很高兴自己拥有把旗子竖在哪里的权力,而其他拥有蛋糕的人也不介意他的举动,反正无论怎样,蛋糕的所属权也不会改变。
赞沙玛尔听完这些,举目望向不远处的丛林,现在的时间已至傍晚,再低的树梢都追不上夕阳余韵,四周很安静,没有亡灵化的骸骨到处乱窜——要知道古帝国末期的内乱从不缺乏尸骨,这说明这地方没出现被灵灾波及的迹象。
不。黑发男人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判断下得太早了,远处有一些荒坟,即使在新发芽的树木映衬下也显得一片萧索,那些粗糙的坟茔四散各处,整体占据了一小片黑灰土层,全都呈现从内而外破开的模样,用不着过去看都能想象到发生过什么。
赞沙玛尔把自己的发现告诉给身边的人,贝因加纳伸出手似乎在感受四周的元素流动或者死灵气息,摇了摇头,“这里很干净,而且也不是精灵们声称发现灵灾的地方。”
他们很难不把地下的矮人尸体和上面这些荒冢里不翼而飞的骸骨联系在一起,这是另一起不相干的死灵法师的手笔,还是灵灾本身在移动?
“至少,拿走棺木的那伙人顺利逃走了。”法师抬起眼眸,在些许的盘算后说道,“现在,棺柩大概率在红山勋爵那里。”
他们接下来的目的地而想而知。
红山勋爵的行宫——毕竟是名义上的统治者,住处不能太寒酸——座落于距离马略城不远的河滨,两地有水道相连。贝因加纳下山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旅伴心情不佳,当然,在原本势在必得、只需要两步“去这里”和“拿走”之外,现在增加了不可预见的新步骤,任谁都会感到不爽。
只是赞沙玛尔即使焦躁也是包了一层铁皮的那种,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用寡言鲜语来包装与文明世界格格不入的自己,那真正的他又是怎样的?
这让贝因加纳分外心痒,想知道撕下这层铁皮后的他是什么形状。
到达行宫大门的贝因加纳截断自己的思绪,向拦下他们的守卫表明身份,他摘下兜帽,露出自己的脸孔,说明来意。
“贝因加纳·翡银。抱歉没有提前知会,请告诉勋爵大人,他的朋友来探望他了。”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守卫脸上都带着难掩的疲惫,他瞥了一眼赞沙玛尔,这个男人显然也在观察四周,扫过这些虽然坚守岗位,但明显精力不济的士兵们。
门口的士兵此前没接待过徒步来探望自家主人的所谓朋友,他见过的那些老爷们都会乘船或是乘马车来,但贝因加纳身上的气质和容貌令这套说辞变得很容易被人信服,再加上他身后那个看似是护卫的半精灵很有气势,如果是来坑蒙拐骗的,能凑齐这种质量的演员也太难了。
通报一声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但如果真的怠慢了贵客,他会被主人责骂,所以守卫没有挣扎多久,小跑着向里面传报了。
贝因加纳在原地等待,他和迪·卡马其实并非朋友,不过他们见过面,在某次商业性质的宴会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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