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161节(2/2)

他们拥有至亲骨血，理应能够彼此相。

就连霍妩也对自己说：霍诀已经快疯了，当初在地牢，他甚至想过杀她。他们的兄妹谊早已分毫不剩，她此次前往域，是为了拯救无辜的万千百姓。

鬼哭林中风瑟瑟，霍妩看着前的小姑娘，许久没再声。

她只是个从小被坏的小姑娘，被宋阙告知真相，便已是万念俱灰，随其后，是一场注定逃不开的死亡。

当她毫不犹豫将哥哥舍弃的时候，他会是多么难过。

前往域的那天，爹爹对她说：“霍家已经快完了，全因霍诀那混账！我们霍家能不能东山再起，全靠你这次去域了。”

旁少女的形，已在不知何时消散大半了。

“在她被宋阙掐上脖的时候，从袋取了这个。”

无论是雨夜时并肩而行的两个小孩，亦或蓝天碧海中乘船而行的少年少女，当她抬望向侧的霍诀，双中同样盛满了星星一样的、崇拜也亲近的笑。

无论生前还是死后，因为这份证据，她的执念留存了上千年。

“霍妩灵力太弱，执念只能藏在邪骨中，如今时过千年，终于有人能将它取走。”

良久，捂在前的手掌轻轻松开，当秦萝再向前看去，已经不见了霍妩与宋阙的影。

霍妩手中微光一现，伸向秦萝前：“之所以会生执念，也与它有关——活着的时候，她用尽所有灵力将它藏匿，不被宋阙发现；死了以后，为不让霍诀销毁，便把它裹挟在执念里，一并现于邪骨之中。”

难怪方才她们置于鬼哭林，霍妩却对她说“如若有意前往”。因为她同秦萝一样，清清楚楚明白前只是幻境，算不得真。

秦萝恍然，心里一直堵着的困惑终于啪嗒解开。

明白真相以后……那时的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秦萝一本正经把它捧在手中，认真：“谢谢。”

秦萝听得遍生寒，脑海嗡嗡作响。

“我是她残存的一缕执念，你也可以把我当作霍妩。”

那些都是太远太远的记忆，几乎没有谁会记得，她却悄悄放在心里，一直一直记了千百年。

也正因如此，当她听闻宋阙亲说的真相，心中才会生窒息般的悔恨与痛楚。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少女将留影石放她手中，迟疑一瞬：“我没脸去见他……等你回到他边，劳烦代我向他歉。”

霍妩看着她，发一声轻笑：“不错。”

这个孩带来了另一可能，比她更勇敢，也更加纯粹。

对啊。

那她边的这个，又是谁？

未等她开，姑娘缓缓声：“当年她心有不甘，执念凝成实，由于灵力微薄、随时可能消散，只能依附于霍诀的邪骨之中。”

——那是一颗小小的留影石，表面被鲜血浸透，有泪痕浅浅开，散渐变的红。

如果当初能再相信他一些就好了。

霍妩倏地笑开，间却是发涩。

女孩眨眨睛：“所以我才能收到那些信，看见只有霍妩才知的事。”

少女的啜泣声越来越小，越来越低，最终被吞噬在整个密林的哀嚎里，再也听不见声息。

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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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有了秦萝，她才得以见到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另一可能。

娘亲对她说：“还记得他在幽明山杀了多少人吗？他早就不是你熟悉的兄了！你现在去杀他，那是惩除恶，拯救天黎民百姓。”

很难想象，霍妩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拿它。

秦萝抬眸，对上她微红的睛。

她看不见霍妩的神，却能受到哭声里的绝望与悲怮。

打落渊，并派人在方接应，就能不声不响取走邪骨，为自己所用。

看着秦萝的时候，她会忽然想起千年前的许多个日夜。

秦萝低，不由愣住。

秦萝还记得不久前听见的啜泣，满绝望与恐惧。而在那样的绝境里，霍妩最先想到的，是竭力将它启用。

要是她能一直陪在哥哥边……如今的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宋阙没有再说话。

夜风穿梭林间，枝叶簌簌作响，宛如万千鬼哭，哀哀不休。

“去吧。”

当年发生过的一切，于她而言恍如昨日。

“等你苏醒，留影石自会现在你手中。将它公之于众，让所有人知晓当年的真相，揭穿宋阙那伪君的真面目。”

霍诀已经仁至义尽，她却不是个合格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