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的第三十年 第111节(2/3)

“回哪里？”

崔珣惊愕，他端详着摆渡人，然后走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敢问船家，你所说的三十年前，是指？”

他在等一个人。

摆渡人：“她从当前，回到了过去。”

也许，她要永远被困在她的回之中，他再也等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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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文帝皇后当时就是和李楹一样重生回到过去，她想救文帝，结果没想到文帝正是因为她的话死，她也没逃过被自尽的命运。

前朝文帝皇后，一次梦中醒来后惊慌失措，对文帝言：“莫去西郊，会有大祸。”

“

崔珣细细思索，也明白了，正如这世上，有一些所谓的“活神仙”、相士，他们能掐会算，极其灵验，甚至对几十年后发生的事都能了如指掌，这其中最著名的，当数袁天罡和李淳风。

摆渡人：“就是你想的三十年前。”他：“她回到了太昌二十年，十月初六，并且在那一日，杀了她自己。”

而这些活神仙，或许有一些，就是如李楹这般，由几十年后的魂魄回到过去，占据了他们躯，这样，他们自然能知晓之后发生的事。

摆渡人：“你在等明月珠么？”

崔珣也终于明白，为何太后屡次要杀他，却总是说答应了某人的请求，所以不杀他，想必，这某人，便是她视若珍宝的女李楹。

崔珣本来还在想，三十年后的李楹魂魄，又是由何而来？但他又想，三十年后的魂魄，正是由三十前的李楹而来。

十月初六那日的李楹，等于说，跟那些相士一样，在某个瞬间，拥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

摆渡人压了压斗笠，唤了声：“崔珣。”

他：“这一跪，你值得。”

崔珣怔住，明月珠，她杀了她自己？难，这就是她死亡的真相？

就比如民间常说的开天，说的是相士在某个瞬间，或许是饮酒时，或许是玩乐时，突然倒地不起，等醒来后，便拥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但也许，他们不是开了天，而是这躯里的，已经不是当前的自己，而是几十年后的自己。

崔珣一直目送着众人渡过奈河，去到河对岸，之后，他转过，看向生死方向。

这大概就是因就是果，果就是因。

“即使是她自己选择死亡？即使她是太昌血案的始作俑者？她在你心目中，还是那个拥有一颗琉璃心的明月珠吗？”

崔珣默然片刻，摆渡人问：“你还要等她么？”

崔珣回。

郭勤威就制止住他：“十七郎。”

崔珣颔首：“要。”

从一开始，就是李楹救了他。

小舟终于又回来了，和小舟一起回来的，还有着斗笠的摆渡人。

崔珣看着单膝跪谢他的天威军众人，泪，众人抱拳行礼，然后五万英灵带着对崔珣的不舍，化为一个个绿荧，飘浮到早已等着的摆渡人船上，就像由碧血汇聚成的一条星河，将黑奈河照映的熠熠生辉，奈河中的鬼兽也安安静静，伏在河底，一动都不动，随着小舟消失在奈河对岸，碧星河也渐渐完全消失。

崔珣问：“所以十月初六那日的明月珠，已经不是明月珠？”

“为何不能？”摆渡人：“每个人都有回，由生死，死亡之后，投胎转世，再生，再死，只不过明月珠的回，不是到一世，而是在她的这一世不断回。”

崔珣诧异他如何知晓，但还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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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

他意识就：“可是，她的魂魄，如何能回到三十年前？”

文帝当时正与皇后怄气，反而因为皇后之言，临时从东郊狩猎改到西郊，结果被黑熊惊到，落重伤而亡，文帝皇后也因此被太后死。

“她回去了。”

他不知他要等多久，但他只知晓，无论多久，他都会一直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