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树!”
“当然带狸一起来了,它得给咱们捉老鼠。”
“石榴好哇,寓意百千孙。”
“一会儿你就知了。”
裴缜带着林畔儿义宁坊,过街,醴泉坊。不多时,来到一座民居前。林畔儿兀自疑惑着,裴缜已经掏钥匙,开了门锁。两扇松木雕的门被推开,一座净整洁的小院映林畔儿帘。
沈浊谄媚:“好兄弟,自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面善,帮哥哥一个忙怎么样?”
“桃虽,桃叶却无观赏,也不好。”
“你想什么树?”
木门敲过三遍,里面终于传来妇人慵懒的回声。
裴缜应过卯来,沿街面左右张望,不见林畔儿。
屋分东西两间,万字格纹的窗,使麻纸糊得严丝合,室绣帐、屏风、百宝柜、梳妆台……日常所需一应俱全。
魏若若早起未曾梳妆,云髻松散歪斜,靠一白玉簪虚虚撑着不散。六幅红罗裙没及脚背,行动间粘上碎雪,被从屋中带的气熏化,濡裙边。
“怎么猫这来了?”理了理她的衣领,防止冷风去。
林畔儿不擅讲话,半晌憋一句:“那就石榴树吧……”
“他自己怎的不来取?”
“去看看吧。”裴缜娴熟地跨院,引林畔儿四参观。
须臾,衣裳被送到秦避手上,告辞的话不及,魏若若反手带上门,雪星飞溅,扑到秦避鼻尖上。微凉。
第47章 .橘颂篇(其九)枣酥
醴泉坊,裴缜原打算去趟西市,昨日和沈浊约好的,不料沈浊今日缺席,看了看边的林畔儿,问:“想和我去西市逛逛吗?”
脚靴里,旋风似的走了。没一会儿,又垂丧气地回来了。往床边一坐,呆若木。
“哪有取笑你,我是真想和你有个孩。我们一起抚育他,教他读书识字,看他大成人,或娶妻生或嫁人妇,那时候我也老了,不用为了案四奔波,和你在宅院里养养草,守着猫儿狗儿安度晚年。这是我现在最想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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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避不解地唤:“沈狱丞?”
一听“大理寺”三个字,沈浊猛地直起,“糟糕糟糕,今个儿应不上卯,房少卿又该扣我饷银了。”
“守门的小哥不准我在门等着,说有碍观瞻。”
林畔儿攀着裴缜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我好喜。”
了,沈狱丞不用去大理寺吗?”
林畔儿跑到院里,转了一圈说:“还要一棵树。”
“这是……”林畔儿动作迟疑。
“武侯铺的秦避。”
“你说等我不就好了。”顺势牵起她的手,“走吧。”
“就我们两个人住吗?”
魏若若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太过,扔一句“你等着”径回屋里取衣裳。
裴缜边的笑意快盛不住了,恨不得今日便与林畔儿在此间相厮守。
木门打开,魏若若看到对面的男,明明已是初冬,他上却只穿着单衣,薄薄的衣料,肌若隐若现,结实劲瘦,一看就是练家。
院半亩见方,西墙野生着几簇,半枯半开,昨夜一场风雪,几乎覆盖,偶见或紫或黄的丝。
“桑音同丧,且招蝇,不好。”
秦避不敢直视其面孔,垂眸看着裙摆上的痕:“沈狱丞昨夜无落脚,在武侯铺歇了,托我给娘报个平安。另外,沈狱丞的衣裳破了,跟娘求一领袍。”
“武侯铺的来找我嘛?”
“二爷取笑我,我不要石榴树了!”
魏若若明知故问,秦避没有回答。
“好,再养一只狗。”
“嗯,就我们两个人住。”裴缜扳过林畔儿的,抵着她的额,“你喜不喜?”
“桃树!”
疑惑中,南街尽一条青帕来,鲜亮地晃他的。裴缜会心一笑,走上前去,见林畔儿贴墙站着,小脸教风得白里泛红。
“咚咚咚。”
“桑树!”
“以后咱们住这。”裴缜从后面环住林畔儿,嘴贴着她的耳朵,“你喜吗?”
“二爷带我来什么?”
“再养一只狗。”
“谁呀?”
“狸也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