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2/2)

目光透过轩窗隙，亦泠已经能看见以谢老夫人为首迎在大门外的谢府众人。

谢衡之笑了笑，低声说：“虎父无犬。”

自仁乐二十五年的那场变故后，圣上膝的成年嗣只有五皇一人。

可是此刻，她看着一张张企盼的脸，忽然有了归家的怯，张得收回了目光，在车厢里一遍又一遍地整衣敛容。

四周没有了一重接一重的声浪，亦泠终于松懈了来，将轩窗大打开。

林大将军见状，立刻向五皇呈了北犹军旗。

他年驻守赤丘，从不曾与五皇打过，没想到他看着像个愣青，也不怎么说话，可是一张，却都是些老成见到之言。

直到三个月前，圣上实在沉痾难起，这才给了五皇监国之位。

所以此刻整个谢府上就是只为迎接她一人。

在今日之前，亦泠从未把谢府真正当作自己的家。

圣上昨日便旨，大军凯旋后，他要在太一正殿接见林大将军和谢衡之，并准备了盛宴，待覆命述职之后大肆款待。

储位空悬的那两年多，他也从未表要新立储君的意思，对五皇的重视也不比以往多几分。

待车转谢府所在的街巷。

而后还有战利品的代，敌军重要人的置，以及各类军功的评定商议，都要等到明日再续。

特别是众人随五皇步偏殿后，谢衡之面向五皇，躬行礼。

但圣上自昨夜后就再未苏醒，一人等在殿前等了一个多时辰，御医来后，依然只是摇。

站在一旁的五皇里闪过一瞬的惊讶，随即立刻说：“请诸位大人随我前往偏殿吧。”

门大的红墙又刷了新漆，门前的石狮也并非一成不变，有一家的雌狮两爪前竟然卧了一只幼狮。

不知过了多久，亦泠的车终于脱离队伍，朝着谢府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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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谢衡之的态度往往就代表着圣上的态度。

这五皇可比躺在床上只知炼丹吃药那位多了。

众人离开太一时，林大将军还小声和谢衡之议论。

倒是圣上似乎迟迟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即便等到圣上醒了，以他如今的骨，恐怕也无法神志清晰地听完述职。

这嗓音穿透了时光，将亦泠拉回了多年前。

衣裳楚楚，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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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大皇和太相继逝世，待风波平息，众人才反应过来，这位一个毫不起的皇，突然变成了这天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回来了！回来了！夫人回来了！”

此时的太一，一片寂静。

林大将军嘴上说是，心里却不以为然。

即便今年初，谢衡之早已远赴赤丘，圣上又卧病在床，也并未放权于五皇。

此番覆命，光是详细回述战况便已耗时许久。

他们知谢衡之会径直，这会儿回来的只有亦泠。

但方才谢衡之的那一句询问似乎拨动了风向。

亦泠看着这些细微的变化，里充满了好奇，仿佛初来乍到。

是以五皇纵有监国之权，实则威望不足，在朝中举步维艰。

年驻守赤丘的林大将军不知圣上近况，其他人心里却都有数。

众人皆知五皇母家卑微，从小就不得圣上心，为人又不争不，谨小慎微，从未有人料想过他会有继天立极的可能。

直到一声音穿透整条街巷。

“臣等遵旨征，今得胜归来，特向殿覆命。”

既是监国皇，前的人便代表着圣上。

人人皆叹世事难料，这五皇也当真是命好。

于是待谢衡之后一步走圣上寝殿时，众人纷纷看向谢衡之，以神询问是否还要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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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却将目光移向了五皇。

朝中向来上行效，圣上不重五皇，其他朝臣也不敢表太明显的立场。

她忽然展颜一笑，不等车停稳，就整个脑袋探了轩窗，朝着她们挥手。

还是曹嬷嬷熟悉的大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