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盈一日日变得沉稳,连着惠安,虽然人小,听得多了,却也有了悲悯之心,叫知这事的齐瑄很夸了几句,寻着机会一家到城外玩了两日。
福盈没再劝,齐瑄也没提,裴良玉在门前又打发人去问一回,却只得了福瑜往外王家去了的消息,便罢了。
“如今这世,难再一位安定公主,却不会少了千金公主一样的人,”裴良玉说着,叹了气,转瞬又笑着夸福盈,“但看你今日,我便知,你不会是另一位‘千金公主’了。”
福瑜是照旧推了不去的,福盈也不是没劝,却只得了他一句“我乃皇龙孙,自和乡间草民不同,何必去看”。
又是一年七月火时节,裴夫人到了平殿中。
裴夫人叹了气,:“颖侯暗中勾连三皇一脉倒卖军械,害死数万北军将士,杀汾王罪一事被汾王拿住了证据。”
只是于裴良玉而言,这件事本来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论理,裴家是该抓住机会,直接将王家打谷底,但如今齐瑄还只是太,手太狠,对裴家可没多少好。
“公主、郡主,受万民奉养,有怜惜百姓之心,自是大幸事,”见福盈沉默不语,裴良玉也不去猜她的心思,只普通教导而说。
裴夫人故意一副不满模样:“难就不许我这为娘的是想念女儿了?”
“娘放心吧,且不说颖侯与三皇的勾连,单单只看他倒卖军械,害死数万北军一事,在太那里,就是过不去的坎。”
裴良玉微微眯了,声音里满是笃定:“看来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啊。”
福盈听了夸赞,心里兴,却又有些难安。她不会成“千金公主”,可她从前来往的人、她的兄弟,却……
见裴良玉还未开,底人便已主动将事办妥,裴夫人面上浮现些许骄傲之,又转瞬压,同她:“今日我来,一是和你说说话,二……”
裴良玉心中大骇,难以置信的看向母亲,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话来:“我想过许多人,却未曾想过是颖侯。”
注意到母亲新添了皱纹的脸,和夹了银丝的发,裴良玉一时有些恍然,“娘今日来,可是有事要同女儿讲?”
碍于是在平殿中,福盈也不敢将心绪全展,只等到秋娴寻人来,又坐了坐,用过晚膳才离去。
再者,裴家拿不准齐瑄会不会想要保颖侯,自然想让裴良玉试探一番,才好定对付颖侯的尺度。
“前朝有安定公主,能掌军事,随父兄策安天。也有千金公主,受尽,生活奢靡,却天真残忍,以致于葬送边城数万百姓。”
“请父亲等消息就是,”裴良玉当着裴夫人的面,便差人去传话,请齐瑄得空后,便立刻往平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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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真正懂得的人来,听一听他们的说法。”
裴夫人拍了拍裴良玉的手:“如今这事,汾王府也只与你爹送了信,你爹说要不要告诉太,端看你想不想了。”
裴夫人压低了声音:“是你爹有几句话要我同你说。”
“何况……”裴良玉笑看着她,“你愿意听一听这些,是好事,便更不能敷衍了去。”
“只是一时好奇,”福盈顿了顿,“怎么就是好事了?”
裴夫人见此,不愿多留,起告辞。
裴良玉也没留她,只差人备了些给亲友的礼,请她一并带走。
自这日后,福盈到平殿中,与裴良玉一同听女史讲幼时的小事渐渐成了惯例,倒叫东中传人唱戏的功夫也少了许多。
颖侯是福盈福瑜的外家,齐瑄天然的盟友,也是裴氏的对。若没了颖侯,福瑜对上逐渐成的惠安,只会越来越势弱。
如此往复,转便是惠安足五岁。世家在朝中稳稳立足,勋贵也比从前更加狂妄。皇帝渐渐老了,亲近起学不久,还带着稚天真的惠安,也有些时日不再提起福盈与王景程的婚约。
“怎么会,”裴良玉微微抬,与青罗一个神错,众人便都被打发去了不少,唯有青罗、桂枝几个心腹在殿中伺候。
对自己女儿的话,裴夫人自然相信,:“那我便回去同你父亲如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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