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2/2)

接着他醒来，忘记了一些看起来不重要的东西。他休整一年，带着空的脑袋重新上学，顺利大学课堂。

在送医期间到检查结束的昏迷，是第二次。

鬼笑了，说：“你该问本怎么继续活。”

鬼确实也忘记了不少事, 人的记忆储存功能太有限了，即使他拼命想要记住所有事也不到。时间会让一切淡化，再淡化, 变成模糊而难以摸的灰影。但他总还记住一些事, 譬如前这个人容易为世间一切生命的枯萎难过, 当那条忠心耿耿的狗失去温那一刻, 世爷真是心如死灰。

“你忘了太多事。”

谈善张了张嘴，双颊藏着泪。

他满心喜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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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万如走灯闪过。

鬼的能力也并不是撕裂时空让他回到过去。

“对不起。”鬼看他要哭，探亲他，想了想，记起一件万分重要的事，“养死了那只狗。”

第58章

在一个夜，他赤脚，孤走冰冷地。

他没有等到任何人。

与此同时，庞大地鬼的时间转一千八百年，倾轧过他枯朽躯。

术前他短暂清醒，对陪床的许一多说了一句话。但很快他被推手术室，白灯和麻醉打的漫两个小时，那是最后一次。

大学第一年的寒假，许一多问他要不要去姜王墓地。他拖着行李箱从破败车站来，那天连日雨的扬沙县城是晴天，空气中传来秸秆燃烧的味。

没有能改变过去的办法，一切发生过的事都会朝向既定轨奔向前。他因为脑生病才会连接上一个陌生的朝代，思维暂住某一个同频率的人上。

雨如雾，他于剧痛中想起自己要找一个人，却不得脱，遍寻无门。

但没关系，对方一定会来找他。他只需要等待，等待有朝一日有人来到他墓前，为他献上一束，再带他回家。

谈善在一瞬间想起了所有事，在他十七岁那年的盛夏，他倒在课堂上，被急送医。事实上那并不是他第一次倒，他常年低血糖，第一次倒在浴室本没有引起重视，他潦草地爬到床上睡了一觉，碰到了十岁的世涧。那时候还并不知之后会发生更多的事，于对此事仅仅是梦的怀疑，他对容行了一定的记录。

……

他见到了本该带他回家的人，承诺不会忘记他的人，承诺第一会认他的人，和他在山风凄雨中对视，又平淡陌生地移开视线。

而是重现。

谈善骤然扭看他，鬼伸手环抱他，用冰凉的蹭了蹭他鼻尖，抱怨：“枇杷是酸的，酸得本五脏六腑一块儿移位。”

谈善剧烈息，鬼和他一同注视千万年前自己的死亡，“想问本为什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