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第七十三章 「蝶花美人图上」(7/10)

亲兵查到，给锦华庄供货的是一名珊斯国的商人速也里里。染料利薄，速也里里乃因自己是布商，在珊斯及商上的小国中都设有布料工坊，他本人也在钻研染印，又好绘画，与锦华庄大东家不错，每趟带来一些异国染料，也会将这里的染料带回去。明州城的胡商本只有他一人这样生意。

锦华绢销后，城中绸缎庄几乎都来找速也里里买过染料。他现有的染料早已被买空，亦有很多胡商也打算倒卖染料。

图册上与锦华庄布料彩相近的颜料，应该也是速也里里所售。

于是由史都尉面，与速也里里吃了一顿饭，聊了聊。

速也里里十分聪慧，，原本不应透客人姓名，但锦华庄的大东家是他兄弟，他们珊斯人也很看重生命，所以破例一次。他这次带来的颜料几乎全给了锦华庄。锦华绢销后，很多人找他买，但他已经没货了，只有两家拿了一存货样品看。

但这两家绸缎庄都不承认过这事，辩，自家绸缎庄比锦华庄买卖大，也知速也里里跟锦华庄的，敢光明正大订，就不会亏心事。且不说这样缺德事，顺着一查就。他们绸缎庄也了好多蝶纹料，现在工坊还在赶工。寻常人谁什么纹这里那里有差别，若觉得不吉利，肯定所有蝶纹的布料都不会买了。他们主营细布料，料成本比锦华庄，把碗砸了，他们赔得可能比锦华庄多多了，哪个傻这样坑人？

这时白如依通过自己的门路得到消息，锦华庄的东家是通过一个叫鲜的中间人请到了绘百蝶穿图的古苍。

鲜亦是个商人，主营印售各类经文善语吉祥图画，多用到绢缎，常委托锦华庄的工坊制作，更认识很多文士画师。

锦华绢风行后，鲜自恃有功，以为能从锦华庄拿到额外的好。但锦华庄的大东家一向抠门，未能满足鲜所想。

古苍乃书绘宗师，对待画作严苛求。他绘版印彩画每一图会作线绘图和一样或多样彩图。线图供雕版，彩画为工匠比照填之用。锦华庄蝶绢格外彩的几样颜其实是古苍拿到锦华庄特有的颜料后预先调的。颜料由鲜转。

从甄仁家搜证可知，他曾帮鲜画过吉祥画。

甄仁的邻居作证，之前确实看到鲜甄仁家，因为甄仁平时没什么朋友，邻居看到鲜才会特别留意。

附近的酒肆亦作证，前段时间鲜曾请甄仁吃过饭。

督帅府立刻将鲜拘来审问，并让图册中女的家人辨认。

结果，所有女的家人都说见过鲜。

鲜被拘后格外恐惧，痛哭涕地招认，确实是他让甄仁画了图册。

但他真的没杀人。图册中的女之死与他无关。甄仁为什么不见了他也不知。

鲜说，锦华庄的百蝶穿绢卖得如此好，他并没有特别邀功，只是发现此商机可以延续。他向锦华庄的大东家推荐其他画师，大东家推说需再斟酌。此后他又想了几个主意去跟锦华庄聊，锦华庄那边都说没时间，以后再谈。莫说大东家，连个像样的主事或掌柜他都见不到了。

未过多久，他发现锦华庄绕开他直接请古苍绘图。大东家更让自己的小舅接手找寻其他画师。

鲜十分恼怒，觉得锦华庄大赚这一票，十成的功劳里，自己也能占上一两成吧，连个额外的红包都没拿到，就被当作过墙梯扔了。锦华庄这么大买卖，岂会不懂事，只是不把他放在里罢了。

他想，既然爷爷能帮你请得画师成就你买卖，自然也能让你在这块儿栽个跟！原是锦华庄看轻爷爷的报应！

正好这时连接有少女被杀，鲜便心生一计，请画师将这些少女画成图册，暗示她们都是因为穿了锦华庄的衣料才遭毒手。

他吉祥画一类生意，兼带宣称懂风布置。常有人从他那里买神像经幡，让他到家中帮忙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