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罚。”
杜知县视线一闪,不动声地问:“你即因此起意杀夫?”
潘氏跪直:“回大人话,是。”
潘氏看向他,又晃了晃,讥笑声:“贵重?同等?!哈哈,今儿可真是开,公堂上一群年轻公哥儿,得像画儿,说的话更像神话儿。小公,你可知我如何落到今日田地?哈哈哈,几十年前,丁小乙快把我打死时,怎么没人和我说,我的命和门大宅里的老爷们一样贵?衙门里的差爷们只会说,你个妇人家,男人就是你的天,打你两怎的了?你竟敢反了天,要告你男人?你这样的娘们,不打你让你明白明白规矩,你不得上天了?哈哈哈,那死鬼丁小乙,还有其他人,都怎么叫我的,贱人,贱货。贱了这么多年,我今儿才知,原来我是贵的呀……”
“我什么?”潘氏又睇向他,“我是疯是明白,说的话是真是假,老爷们能不比你个憨清楚?是我哄了你。我这辈只对不起过一个人,就是你。我原是不上你的。我只后悔,为什么没从小姑娘的时候就嫁了你。却要等到……杀丁小乙后能嫁给你,是我赚了。唉,你啊……”
谢赋补话:“但其他案件审理,不会受此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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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跪着不发一言的曾栓突然大喝:“莫要胡说!”继而连连顿首,“诸位老爷,小人的婆娘无知。她,她其实一直有些疯疯癫癫的,说话从不能当真。求老爷们千万别信。她,她……”
杜知县遂令左右先将仍不断替潘氏开脱的曾栓带。谢赋问:“潘氏,杀人非寻常罪过,你当真杀了丁小乙?所言确定属实?”
潘氏又大笑起来:“哈哈,果然有这一句!我就知。当年,我熬不住了,求旁人帮帮我,到官府求和离,求官爷差爷们帮帮我,他们都要问我,为什么丁小乙要打你?这个为什么一问,丁小乙打我,便是我的缘故了。定是我哪里不好,哪里有错,哈哈哈~~”
张屏并未驳斥这话,只:“关于树尸及两箱宝,夫人可能知的秘密——其一,树尸份,已能推;其二,箱中宝名录,从贺卓两位老板可得知;其三,蔡府起火的真相,死者怎会带了两箱宝,两箱宝原本要送往何。这些即便死者告诉了你,你不说,顺着目前已知的线索继续追查,也能查。”
潘氏一言不发。
潘氏微凹的窝中崩雪亮光芒:“原来这位便是张大人,小妇人有不识泰山了。久闻大人青天之名,莫不是掐指一算,算了什么究竟?”
潘氏角:“大人必然想说,我这婆娘,一看就该打。可当年的我,不是这样的。我年轻的时候,是个又傻又的姑娘。打小我就生得好,京城不敢说,那时整个丰乐县从乡里到城,找不几个女孩比我漂亮。我十六七岁时,去河沟边摘野菜,好些京赶考的书生,看见我就念诗,什么兮什么顾的,我也不懂。有位京城过来踏青游玩的公,得又白又斯文,画了幅我的像。画里我穿着仙女一样裙摆袖宽宽有飘带的锦缎衣裳,提着的也不是菜筐,而是各样朵的篮,站在云雾缭绕的边。他问我好不好看。我说,好看,但我哪能穿得起这么好的衣服呀。那公就笑了,要把他的白玉坠,挂着珠穗的扇送我,说我可以拿它们去换漂亮衣服。我说别人的东西我不能要,这么漂亮的衣服活不方便,料薄,不好洗。篮好致,但装不了多少菜。那公问我,如果一辈不用活只穿漂亮衣服你愿不愿意?我说,这是贵人老爷家的小才有的福气,我只是个穷丫,不敢梦这个。他又差人到我家去,说想带我到他府里。我爹那时已经亡故了,弟弟还小,家里只有我娘持。我娘问我,京城的公看上了你,可咱们家这样,当不了人家正经的亲家,你愿意给人家当偏房么?我那时虽小,也知自尊自,我说我是穷人家姑
潘氏睨向他:“大人可真会审案,怎的,仍想知丁小乙是不是被我杀了?”
杜知县又凑近谢赋耳边低声:“看这婆娘形态,已知缘故。”
潘氏瞅着张屏,浑微晃,突地笑起来:“原来如此,所以老爷们才觉得,小妇人没什么用,可随意要了我们娘俩的命?如果我知些你们查不来的,是不是立刻不一样了,红袍大老爷们便有空见民妇了?哈哈哈,果然,我们的贱命不值钱。府尹大人、大理寺的大人,刑的大人这些大官儿们,查得都是住大府邸的老爷家埋了十几年的秘事。跟老爷们的事儿没大关系,没什么用,我们是生是死,都不大老爷们瞧一的。哈哈哈~~”
“不必言此。”谢赋及时在杜菁前,“先前相关案件一直是张前知县负责查,此时仍可就案举证剖析。”
杜知县一拍惊堂木,喝:“大胆刁妇!方才作态,本县与谢县丞都宽忍了你,系怜你乃一柔弱妇人尔!你却不识恩典,在公堂上吐如此不敬言辞,真当本县不会动刑?!”
张屏:“张某已为文吏,不能当此敬称。我不信鬼神,更不懂掐算。但树之尸份,可先妄推一二。此人系蔡府家仆。十几年前,蔡府大火,他受蔡府主人所托,带两箱宝府,宝附有清单。他却另因缘故,想私吞宝。不料被卓西德和贺庆佑两位老板所劫。他负重伤,上只剩财宝清单,来到你家,却被人所杀,埋在树。你持有他留的宝清单,却不知劫他之人是谁,多年后,你增儿到一壶酒楼伙计,发现贺老板是打劫之人,遂订勒索之计。”
柳桐倚开:“杜知县和谢县丞不答应与夫人易,正因将散材、刘老夫人、徐添宝之命看得和蔡老爷一家一般重,不会因此纵彼,律法面前,公侯百姓,命同等贵重。”
潘氏目光闪烁:“张老爷真是好能说故事,据小妇人编的瞎话儿又编这么一大篇来,是,原来官老爷们就是这样查案的,真是开了。”
曾栓喊:“不是!”
谢赋再皱一皱眉,未理会其言语。
杜知县又咳嗽一声:“公堂不是叙话的地方。潘氏,你真杀了丁小乙?”
杜知县神一肃:“公堂之上,你既有言,本县必须追查。”
杜知县问:“丁小乙为何打你?”
谢赋:“此案自开查自今日堂审,步步皆遵律法,你若觉得杜知县或本衙审案时哪里违规,隔就是察院。无需多废话,勒索卓西德与贺庆佑二人的,除了你、增儿、陈久三人之外,是否还有他人?增儿毒杀散材,可有共犯?绑架刘周氏、徐添宝姨甥,你有无参与?速速招来,休再东拉西扯!”
潘氏又笑:“怎的,小妇人不与大人谈买卖,大人仍不肯放心?这事本也没什么可拿来议价的,丁小乙之死与蔡老爷家全无关系。是他打我,我着实熬不住了,一碗药送他归西罢了。”
潘氏一啧:“行吧,告诉你们也无妨。丁小乙是被我杀了。”
曾栓又连连叩首说潘氏糊涂,潘氏:“大人且将曾栓带堂外吧,真与他没关系。他确实是个憨实人。他这么在旁边闹着,我也不好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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