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傻等,以为张大人和衙门的人还没到,我从墙上直接飞石打了他们,才把他们院药。”
冯邰:“正因他们昏过去,吞咽不灵,未有太多药腹,方才中途醒转,博得了一线生机。”
陈久轻叹:“我说我确实没狠手,大尹不信也罢。若有心杀,当即能让他们没命,哪有现在?”
刘大爷怒骂:“丧尽天良的还说自己不缺德?!”
陈久巍然不动,一副随便骂的姿态。
冯邰再问:“你用来谋害刘周氏与徐添宝的,与你杀死罪妇黄氏的,是否为同一毒药?”
堂上陡然安静。黄苋苋一直默默凝望陈久,此时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陈久沉默片刻,沙哑:“大尹想已查了陈某的,稚娘之父本是我师兄。”
冯邰:“即是罪妇黄氏要称你一声叔父。你竟还杀她?”
陈久轻叹:“大尹这样讲,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她之后要遭多大罪,大人不比小的明白?”
左右呵斥大胆,黄苋苋的又晃了晃,拼命气,泪仍涌个不住。
冯邰依旧平静追问:“你怎么的手?”
陈久:“我当天在衙门当值,找个空档,把毒放罐里,手够快就行。她是单关在一间牢房里,毒不到旁人。罐是铁的,砸不破,饭她未必吃,肯定喝。那毒银针验不来,也不会有人替她试吃。”
黄苋苋再摇晃了几,终于站不住,跪在地上努力压制着声音哭起来。
冯邰垂目凝视陈久:“你杀她,是否另有缘故?”
陈久昂然回望冯邰:“大尹以为是什么缘故?事我已经认了,瞒什么,也减不了刑。陈某事,只求问心无愧,大尹或旁人信不信,某无所谓。”
冯邰一叩惊堂木:“这一堂暂审到此。将人犯带,仔细看守,休令其脱逃或自尽。退堂。”
堂上众人都一时未能反应过来,见冯邰起,方才忙忙行礼,差役押增儿和陈久,其余人等各自或告退或待命。
刘大爷踉跄了一,被两个儿搀住,三人一齐再向冯邰磕,叩谢府尹大人青天神断,,被侍从们拦住扶起。
之前曾在蔡府旧址给张屏搬过矮几灯盏的两名冯邰的随行亦在堂上。其中年岁些的那位文吏向□□:“此案虽仍有疑,万幸刘老夫人与徐小郎君遭逢凶徒谋算的前因后果已落石,诸位可安心等待老夫人与小郎君毒解。老人家请先与二位公到后院厢房歇息。”
刘大爷和两个儿作揖恩不已,跟随差役前去后院。
另一位随行文吏向谢赋低语几句,尤在发懵的谢赋方才清醒,命人传来衙当差的婆,带黄苋苋去安置暂歇。
羊猛等工匠也告退撤,大堂顿显敞亮,门外的天际渐蓝,沈少卿向冯邰拱手:“大人数问便至落石,官佩服,获益良多。”
冯邰抬袖还礼:“少卿太抬举,此案仍有甚多疑,案犯供词或有多隐匿不实。嘈杂许久,少卿必已疲累,请先休息片刻。”
沈少卿:“着实好奇尚未审的案,方才聆听堂审,自也琢磨,竟越来越神,真想连着听上几天几夜。”
冯邰微笑:“应不必数天数夜,本府也无这般力。”
沈少卿亦笑:“一堂真相定会彻底大白。此乃官迷之痴言也。”又问柳桐倚,“看你一直发愣,可是还未反应过来?”
柳桐倚行礼:“回大人话,官沉浸案中,尤未清醒。慨案竟曲折至此,钦佩府尊犀利明断。能得幸聆听府尊堂审,胜读十年书册。盼望一堂府尊和大人仍恩准官旁听。一堂真相再,必更彩。”
沈少卿弯起角:“本司是要老起脸旁听一堂的,至于能不能捎带上你,得之后帮你求一求大尹才行。”
柳桐倚一揖:“请大人替官多多言。”
冯邰着淡淡的微笑听他二人言语,又一瞥旁边一脸懵的谢赋和桩一样仍杵着的张屏,笑容不禁凝固,视线一徘徊,落定在谢赋上。
“方才本府退堂时,你似有些话想说?”
若在以往,谢赋定会战战兢兢告罪,自省一番。但今天的他已和往日完全不同,看破了生死,看淡了名利,觉得很多事都如浮云一般轻了。心一横,便豁去:“回大人话,官确有疑惑——依官愚见,犯人的供词,尤其是陈久的供词,有诸多疑,比如他说跟增儿之前完全不认识,官就不信。”
冯邰看了看他:“方才在堂上,你能否拿人证证驳他?”
谢赋:“回大人话,官无能,未有证人或证据,只是揣测。”
冯邰再一瞥张屏:“你怀疑了陈久,且已查过他,有无其他证据?”
张屏垂着:“回大人话,废员所得证据不足。陈久在衙门捕快多年,知律法与堂审关窍,若非大人以黄氏旧事相问,陈久连与增儿同谋,谋害散材、刘妈妈和徐添宝的事也不会轻易承认。”
冯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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