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第五十九章(3/7)

不是歹毒的东西，只是若老夫开方，定然不用，他江湖用惯了，也可能是他之前师父教的，他觉得好使，有疗效，就一直用。与藏方的习惯一样。”

柳桐倚困惑：“藏方又是……？”

闵老大夫：“就是给病患的方上药材和告知的煎药方法与自己煎的有一两不同，这也是江湖习气。江湖中人师父教徒弟，都会留上一两手。而行医之要，其一就是准，医方不可有丝毫误漏，施针更不能有半偏差。”

柳桐倚神中一丝惊讶，继而又轻叹：“晚辈实不忍想黄郎中竟是这样的人。”

闵老大夫：“他只是有些习惯改不了，但治病救人，乃自真心。也救治了不少人。好些真正的医者都比不上他，不然也不能在天脚的乡里住这么久。世上哪有十全之人，心是好心，的事是好事就行。”

张屏若有所思地凝望烛火。

谢赋披挂官服登上大堂。

当前衙门里空闲的衙役着实不多，左右两排稀稀拉拉，连刘休与苗泛都到堂凑了个数，吴寒也暂时被放来安排衙役们站位，升堂的阵仗才勉能看。众人振奋神喊着威武，谢赋在案后落座，刚一拍惊堂木，喊：“带嫌犯上堂！”通传至，府尹大人辕驾前锋已到门前，另带来消息，大理寺沈少卿在城外遇见府尹大人，将与府尹大人一同降临。

谢赋微觉意外，但心已无波无澜，丝毫未被撼动。他遂平静吩咐左右，先将嫌犯增儿带到堂上候审，自正了正乌纱迎至大门，领着一群属倒礼拜。

冯邰与沈少卿先后了车轿，迳衙。冯邰看着灯火明亮的大堂：“更半夜，公堂何故如斯阵仗？”

谢赋：“禀大人，官正要升堂审案。”

冯邰再问：“什么要案，这时升堂？”

谢赋升堂前已从刘休苗泛等了解了案的大概展，遂沉着再禀：“一桩无名尸首案。死者数日前暴卒于街，后被人取脏腑，腹填瓷土，手碎瓷片搁置于知县宅院冰窖。当有一名妇人和一年轻男或被嫌犯毒，仍在昏迷。官速速审问，得知案犯用得是什么毒，便可快些救治这两人。”

沈少卿开：“官冒昧话，听来即是府尊所说的那桩案件了。不知官可否旁听审讯？”

冯邰微一颔首，向谢赋：“既已升堂，你便继续审吧。本府与少卿旁听。”

谢赋恭敬应是。

沈少卿却又：“再冒昧一问，非有冒犯县丞之意，为何不是知县坐堂？”

谢赋：“禀少卿大人，张知县遭何郎中罢职，由官暂署衙事。”

沈少卿惊讶：“可是工何郎中？工官员怎有权罢黜京兆府知县？”

谢赋：“官也甚茫然。”

冯邰淡淡：“何郎中乃钦差，或有便宜行事之权。无需你多茫然，速升堂吧。”

谢赋再行礼：“大人教训得是，恭请大人与少卿大人先堂。”

冯邰即与沈少卿礼让一番，先行大堂。堂中跪着的增儿顿时挣扎起来：“大老爷！青天大老爷！救救小人，小人冤枉啊啊啊——求为小人伸冤啊啊啊——”

几个衙役住增儿，冯邰与沈少卿在上首尊位落座，增儿仍嘶声大喊：“府尹大人救命，小人被人诬陷！那前知县张屏，抓不到凶手，就拿小的缸，依仗刑权势，蛊惑大理寺的官老爷，威栽赃小人。求青天大老爷还小人一个清白啊啊啊——”

冯邰微皱眉：“张屏仍在衙门？”

谢赋脆应：“回大人话，是官要他留的。官无能，破不了案，请他继续查。”

冯邰冷冷：“荒唐，罢职之员，怎能再参与衙门公务！”

谢赋：“都是官一个人的主意，官擅自作主，请大人重重责罚。”

冯邰轻哼：“稍后本府再论此事，先审案。”

谢赋施礼到案后落座，增儿犹在叫嚷喊冤不休，谢赋一拍惊堂木：“嫌犯肃静，你是否有冤稍后自然明白。休得府尹大人与少卿大人面前无礼！”

增儿再哀嚎一声，仍向冯邰和沈少卿挣扎：“府尹大老爷少卿大老爷救救小人。谢县丞和张前知县是一伙的！他们合谋栽赃小人！说小人是杀人嫌犯！小人一个小跑堂的，怎有能耐先杀死一个大汉，又扛尸知县老爷宅，再害了刘妈妈和徐添宝？小人冤枉啊啊啊啊——”

沈少卿打量了他一番，向冯邰：“官也好奇，这案犯年岁不大，量瘦小，怎会他方才所言的罪行。为什么还有大理寺的官员牵扯其中？”

增儿立刻嚷：“大理寺的那位官老爷是被张前知县蛊惑，误信他谗言！张前知县毫无证据就凭空栽赃，将小人带到小黑屋中恐吓，我认罪，求大人为小人伸冤——”

冯邰冷然：“张前知县很能耐啊。去职之后，仍让谢县丞信赖，又蛊惑了大理寺官员，还借得刑的势力。这样的奇男，本府昔日竟不曾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