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又扯胡话。请大人们责罚!”
他絮絮叨叨说着,燕修用石墨在小亭大概的位置画了个圈,又在当年蔡府的方位也画了一个圈,回落座。
“不必东拉西扯。你当年在木厂什么活计,如何会蔡府?”
卓西德赶:“罪民这就代!罪民以为捡了个大漏,能木厂边工边偷师,谁曾想去了才知,要的事儿跟木活全不相,竟是去烧木的。而且罪民这份工,正和蔡府有关。木厂里件,每天都剩好些木屑跟边角料。罪民那一拨人,要从其中挑拣柞木和松木的余料,分别烧成灰,筛过,待蔡府的人来买走。”
桂淳惊讶:“蔡家买木灰什么?”
张屏:“瓷的釉料中,要用草木灰。”
燕修嗯了一声:“不错。”
卓西德看向张屏,满脸堆放仰慕:“张先生渊博,当日罪民也是请教了炉才知有这个用。也有谣传说,蔡老爷想生不老,拿这些炼丹。”
炉,就是招卓西德工的那个小老。当日茶楼中,卓西德听堂叔尊称这老者为炉,还以为他姓卢,没想到是烧炉的儿,老者其实姓穆。
燕修又问:“你是送木灰的蔡府?”
卓西德:“是。但罪民只过一回。蔡府向来都派人过来取,他家宅旁人轻易不去。只有一次,蔡府说,送的木灰不好,里有杂。木厂这边便派两个人过去重新把灰筛一遍,又另送两桶上好的灰赔罪。罪民了工坊后,一直跟炉得不错,他就带我去了。去蔡府的路上,炉同罪民说,这回咱爷俩一块儿开开,你知迈这宅的门槛有多难么?比京城有些地方还难哩。罪民当时不甚以为然,咱们京兆府地界的人,都常去京城。瞧那府邸外观,是大的一个宅,要说特别贵气,倒也算不上,待了门,才知别有乾坤。”
四人的又亮了,桂淳柔声问:“怎么个别有法?”
卓西德比划了一:“那府邸,从外看,墙不算,门也不多宽大。门没几级台阶,门槛也低的。”
柳桐倚:“官员宅院,须遵制式。蔡家家主致仕前的官阶,理应如此。”
卓西德再用仰慕的神望了望柳桐倚:“罪民无知,不懂这些规矩。只觉得那宅外边看起来没多了不得,待从边侧的小门去了,立刻觉不一样了。比如门扇,外看是寻常的门,其实背后都钉着不知是白铁还是白铜的板,满院护卫,一层层查。罪民跟炉从到脚被搜了好几遍。还有那院墙,十分类似城墙,里面另有砖石砌的一层,与外墙夹一圈儿裙屋,上有平台,裙屋台阶通往台,护卫在里面休息,班到平台上巡视,与守城的兵丁一模一样,还有兵……”
柳桐倚微微变,燕修将一眯:“蔡府家丁有兵?你确定看清楚了?什么式样?”
卓西德打了个哆嗦:“禀大人,罪民记得,那些家丁手里都拿着老的大木,有的木一削尖了。另外,罪民与炉被带夹墙屋里边扒光衣裳洗了个澡,再换上他们给的衣裳。那段时间,正好看院墙的值,罪民见有人手里拿着像弓一般的东西。”
桂淳问:“箭矢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