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封勒索信吗?有一您猜对了,为了提前拿到凤冠,我在熊正林的怂恿向福提代笔写信。可我怕海默认我的字迹,索让熊正林写好信后寄给她。之后的一个午,我发现那封信躺在陈海默的化妆桌上。我看到它的那一秒,直觉到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来。直到某一天我自己写信时,我才终于想明白了——那封信没有折痕!一封寄过来的信怎么可能没有折痕?所以,这封信只能是陈海默写给她自己的。”
原来如此啊!谁会想到去比对写信人和收信人的笔迹呢?哪怕再给自己一百次机会,王克飞也不会拿陈海默的笔迹去和那封信比对。
黄君梅走到窗边,手指在窗玻璃的雾气上随意涂抹着,说:“这个发现一度让我无比困惑。一定是哪儿了错,可我却想不明白错在哪儿。有一天,当我们经过一张选海报时,我留意到他的目光首先是落在陈海默上的。他看她的神……怎么说呢?他从来没有那么看过我。但我依然不敢想、也不愿想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因为那个念太疯狂。离家的那个晚上,我依然抱着一线希望: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胡思想。所以,我才上了熊正林的车。可当我发现他没带行李,而是把车开回医院时,我彻底绝望了。”
王克飞看着黄君梅的背影。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平静,只有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
“直到在隔离病房里见到了活着的陈海默,回想起熊正林指导我的一切,我才明白了他们想要什么。熊所的一切都是为了把我打造成完的躯壳,以便有一天让她钻我的。无论多夸张的念,也可能是真的,永远别低估人心的疯狂……可我为他付的一切,丝毫没有让他犹豫和心吗?他从来都只把我当作一件定制的衣服吗?她比我好在哪儿呢?真让人不解啊!”
“可是……”王克飞觉自己的思维有些迟钝,问,“在你走后的第二天,熊正林火化的那尸是谁的?”
黄君梅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她才吁了一气,回答:“我真不愿意回忆起那个晚上。在我离开病房时,海默已经变得歇斯底里了。我一旦逃走,她的就被堵上了,她被困在了两个份中间。她无法回到过去,成为陈海默,也没有可以成为另一个人。她曾经是多么心气傲啊。我无法想象,成为一个没有份的影,对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黄君梅眉心微蹙地摇了摇,“但我也并不知,在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王克飞低,坐直了背,轻轻吐一气。有一些答案,我们永远也不会知了。它或许将永远埋在熊正林一个人的心底,伴随他度过余生的每一天。
黄君梅对着窗外的景,自言自语:“今年的第一场雪可真大呵。”
坐在床沿上的王克飞也抬起,把目光投向明晃晃的窗外。洁白大雪漫天飞舞,纷纷扬扬,以轻柔无声的力量覆盖大地,似乎想要掩盖世间的一切痛苦和丑陋。
黄君梅转过,看着王克飞,说:“谢谢您为我的‘死’难过。他们都告诉我了,您因为持他们是凶手,才被关在这里。”
她走近王克飞边,缓缓摊开掌心,里面是一细小的银的别针。
“我依然记得您跪来为我别针的晚上呢,”她把别针放在他手心中,带着几分讨好和俏,眯起睛说,“我知您一定会保护我的。”
王克飞仰起,两人的目光接,黄君梅的面颊上泛起了红。
他觉得她比夏天时更加丽成熟了。
“王探,我带您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