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也去找了,好几个会洑的汉拖着渔网去的,在底趁着夜来回拉了好几遍,倒是找着了个盒,可也碎成好几块了,其他的东西又小又碎,还有一些珠首饰拿过去那掌柜的瞧了倒说确实值钱,只是一污了颜,珠都黄了,如今也只值几十两,加上咱们这河冲刷,恐怕真有值钱的也早到去了。”
娘红着脸垂来,羞羞答答低声应了一句,“那我等老爷回来。”
“唉,”张承志叹了一气,忽的站起朝娘行礼:“娘,这次是我疏忽,错信了旁人挑拨,为夫如今给你赔罪来了。”
实贵叫苦:“我们搜寻了好几天,连茶饭也没得空吃,实在没找到什么好宝贝。”
底实贵了,随即又苦着脸:“回老爷的话,我们几个确实在柴家庄把人给拦住了,那小贼的很,还换了衣裳打扮,幸好跟着的人里有个是铁魁那边的,当时见过他几次,才把他认,东西也找到了,小的送去当铺里问过,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算重,里都是空心的,天了不过几十两。”
上大大取了教训,只觉得商人不大靠谱。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那实贵喜不自胜,当即跪倒在地给张承志叩了三个结结实实的大响,多年来周边人只嫌他得丑,都不肯有好儿女愿意嫁他。现倒是能求姨给个好的,他
却不想张承志这一天突然回心转意,吩咐了厨房准备饭菜,端到娘房中,与她一起吃。
娘还以为张承志怕是要冷落了她,自己难再见人,谁知又来了屋里,不禁诧异起来,便是张承志与她举杯时,动作都有些迟疑。
只是她想得也忒了,为人作妾的,又何尝轻松,娘这几天在张家待的就足足瘦了好几斤。
一到前院书房,张承志脸就沉来,问那派去的小厮实贵:“东西找到了没有?”
他这话说的,果然令娘放了几分疑心,只觉得张承志对自己确实还有意,之前真是一时火起所以施为,心里柔千转,那之前带来的疑心暗窦随着屋中酒温言,不觉就渐渐消散了。
“不用。”张承志摇摇,拍着娘的手安抚:“大丈夫自然该自己面,又何须女的,过几日我亲上门和岳母大人致歉,哪用得着你,你还是莫要门,免得左右为难。”
气氛正好时,忽听得外有人禀报,说之前派去东门那的人回来了,张承志便了着娘的肩膀,“好生吃着,我去去就来。”
他这番动作把娘也慌的站起福:“老爷莫要这样说,叫我可怎么活呢。”
“老爷放心,”实贵抬起来邀功,才见他右脸一大块的黑胎记,讨好的冲张承志笑笑:“砍了好几刀才丢河里的,衣服也扒了净,别人看了只当是劫的匪,这年匪猖獗,绝查不到咱们上去。”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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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河里呢?”张承志不死心追问。
张承志搀起娘,心疼地抬起她的,仔细打量了一番娘的脸,才舒气,“那日我气急了,没防就打了你一掌,叫我看看可打重了没有?”
张承志这才作罢,还真是便宜了李家,让她们轻轻巧巧脱困了,冷哼一声就:“把人送回去没有?不要留什么把柄,咱们县丞老爷赶着清官,他这会正公正无私,一心民呢。”
担惊受怕不算,还有之前家严些了的仆役们不不净的话语听在耳朵里,饶是华使劲劝也难让娘打起神。
听他这样说,娘有些信又有些不敢信,便试探:“那老爷可是要我回家去,和娘分说此事,好缓和关系么。”
“好,很好,去找你二娘,只说你办好了差事得我喜,叫她给你找个丫,那些珠也赏你了,就当老爷给你的贺喜。”
“还好还好,没伤到你,不然我便是百死也挽不回了。”张承志边说着,边环抱着娘坐,与他温言语说了好一阵,听得娘面回起来,才恨恨:“都怪那槐庥,在我面前说了你们娘们几个好些不三不四的话,我想他同我一样,也是你们李家女婿,所以才受他蒙蔽至此,幸而没坏了你我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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