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心里只惦记梅夫的病,如今她有了新的肋。
她牵起玉儿的手,叮嘱:“玩的时候别跑太远,要让阿娘能听见你的声音,知不知?还有,渴了便回来,阿娘给你舀喝。”
话音刚落,她听见玉儿应声:“阿娘,我在这儿!”
梅泠香在屋里忙着,时而听听巷里的动静,听到玉儿的声音,她便心里踏实。
“阿娘,玉儿没顽。”玉儿侧,朝院里指指,“是那位小哥哥带玉儿去喝。”
可旁人都容易办的事,到她这里就变难了。
梅泠香心扑通扑通直:“你怎么跑到沈家去了?沈家有客人,你别去顽。”
笃笃笃,有人敲响院门。
她心有余悸,不敢再让玉儿单独在外面玩。
等她忙完手上的事,忽而惊觉,已有一会没听到玉儿的声音了,梅泠香猛然站起,大步穿过小院来瞧。
只不过,她待他还和从前一样无,还多了几分提防。
如今的他,让梅泠香看不透,她不知章鸣珂会不会揣测或是打听玉儿的世,她怕章鸣珂会把玉儿带走。
“梅娘。”都是熟人,蔡主簿径直走来,看着一派斯文,神却透着轻慢。
伴着轻快的脚步声,玉儿从沈大娘院门里跑来,扑梅泠香怀中。
可今日不同,章鸣珂就在隔,还没走。
梅泠香回来后,拿几页纸,让玉儿在她边画着玩。
哦,原来不是章鸣珂把玉儿带去的。
谭知县发妻病故,看上了她,想娶她续弦,那时玉儿才几个月大。
梅泠香抬眸,朝半开的院门望去,认是衙门里的蔡主簿。
过去几年,梅泠香与衙门里的人打不算多,也不算少。
梅泠香悬起的心,倏而落回原。
被前这位蔡主簿提,她才知,是谭知县的意思。
“玉儿!”梅泠香左右望望,没看到玉儿,赶忙扬声唤,语气不由自主透些慌。
母女俩说话的声音渐远渐低,章鸣珂坐在沈家,角悄然扬起。
战时期,好些逃难来的老弱妇孺,立女比往常容易些,梅泠香也孝敬了些银钱,想自立门。
梅泠香没同意,县衙倒也没在旁的事上刁难她,只是不让她落,税银比别家多收两成。
一别熟年,她当真变了许多。
若是往常,她也不担心,玉儿不敢跑远,只会在附近几家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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