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回忆,他笑眯眯地说,“那时候你就像是一只警惕的兔,不要说相信陌生人了,连那些对你怀有善意的人,你都不敢轻易靠近。”
事实上,温芙已经想不起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了。或许的确就像冉宁说的那样,十五的女孩独自来到城里,见到的每一个人都觉得他们不怀好意。她每天沉默地穿梭在糟糟的酒馆和安静的书店之间,很一段时间,都不愿意主动和人说话。
“你开始愿意相信人了,”冉宁对她说,“你知这是为什么吗?”
温芙捧着手里冒着气的茶杯,垂着过了一会儿才说:“因为我遇见了一些很不错的人。”
在杜德的这几年,她当然也遇到过许多像布鲁斯·希尔那样卑劣的人,比如博格、阿尔贝利、麦尔斯男爵……但也遇见了许多关照过她的良师益友:公爵、里昂、亚恒、冉宁……哪怕是瓦罗娜夫人和塔西亚小等人,她都或多或少从他们上受到过善意。
当然,还有泽尔文。
温芙有些走神,什么时候开始杜德对她来说不再是记忆中那糟糕的模样了呢?它似乎变得亲切又可了起来。
冉宁镜片后的睛眯起来,了微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真兴你意识到了这。”
不过想起那幅法院的画,冉宁不禁又惋惜地向她确认了一遍:“那幅画真的不能再复原了吗?”
温芙想起今天早上见到的惨状,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我会画一幅新的上去。”
冉宁叹了气,苦笑:“可惜希里维亚人只喜那些旧东西。”
“再古老的艺术也是从当这一刻开始的。”温芙说,“而且我不是希里维亚人,不必遵循他们那。”
第二天早上,当温芙来到她平时工作的地方时,发现法院的负责人正带着布鲁斯·希尔评估那幅毁掉的画。
“你在这里什么?”看见她的现,负责人不兴地说,“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温芙不卑不亢地回答:“我来完成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对方冷嗤了一声,“看看你把这里成了什么样,如果不是布鲁斯先生替你求,我应该向你讨要一大笔损失费。”
一旁的布鲁斯摸摸胡,失望地对她说:“虽然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但你是我推荐到这儿来的,我理应替你弥补过错。”
“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弥补过错。”温芙看着他冷冷地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负责人皱起眉。
“我想我们的合同上写得很清楚。”温芙说,“您答应再多给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时间还没到,完成这幅画依然是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