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绽迟迟没有说话,但她想,她的后顾之忧没有了。
郡主府备了接风宴,闹闹的。
朱绽在大舅的家书上看过这一段。
时间充足,让朱绽也能多准备。
说完,柔声:“前几日,徐夫人去广德寺敬香,保安侯夫人也在,侯夫人说了一番话、说是捎给你的……”
七月,酷之中,林云嫣与徐简抵达了蜀中,见到了常乐郡主李琪与仪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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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颇为慨,说“三百六十行、行行状元”,“只知斗蛐蛐玩丧志,哪知还能锻炼力”。
保安侯府真办起来,并没有那么匆忙赶着。
朱绽看得笑了。
“我好舍不得嫁人,好在皇祖母边还留了你,有你陪她,我才放心。”
依旧是在厅里,朱绽同喻诚安说了会儿话。
喻诚安千盼万盼得了个消息,忙不迭来了辅国公府。
那是实在没有这个缘分。
“我去年听说,定国寺以及我父亲的死,都是因为二叔父,我、我太恨了!太恨了!”
“恨他,也恨我没能陪在皇祖母边。知父亲死于中毒时,皇祖母是不是就已经大病了一场了?这次得了真凶,她老人家还好吗?”
她嫁得离京太远了,诚然夫家很好,她过得也很幸福,但也十分想念京城,想念皇太后。
当日去裕门关,嘴上招朱绽两句,但他自己很清楚,是他想改纨绔派,从军是为了自己,不是以此“要挟”朱绽。
林云嫣也被李琪招哭了。
喻诚安愣了好一会儿。
“都说京中齐了全天的好东西,但我这趟来,在地方上也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玩意儿。”
“新婚贺礼还未选定,不过想来还有时间,等我这一路再选再看,一定能挑到最好的。”
李琪喝多了,抱着林云嫣大哭了一场。
“去之前,想过杀敌立功,保安侯的孙儿、上了战场却畏手畏脚,那得连他老人家都被人笑话了,”喻诚安说得也实在,“但我本没有想到过,立的最大的功是抓到了成喜。”
他有他的安排,会认真去执行,朱绽应允自是皆大喜,朱绽不应……
期盼的答案落到耳朵里,他竟是有一阵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终于回了神,一句话是“掐去尾二十七个月,可以准备了”。
坐在窗前,朱绽又看了一遍林云嫣的来信。
朱绽应了。
“有几香是京中没有的,味清雅快,我闻时就想,这个觉很像你,我买了好几瓶、与其他小玩意儿一块托人送回京中,你收到了试一试。”
“她也总念着你,说千挑万选了好人家,嫁得千般万般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太远了’,可又想,过得好才是你一辈的事。”
像她的香,会是什么样的?
喻诚安浑归浑,取豪夺那等没品还有刑的事,断不可能。
太让人期待了。
“先前你祖母托徐夫人带话,说我若是了,伯府就准备办起来了,但我母亲的忌日在秋天,还早。”
规矩、自是有这个规矩的。
当然,也是喻诚安的一厢愿。
“定国寺噩耗传来,皇祖母当时是病倒了,不久后父亲去世,那段时间皇祖母受了很多打击,我无能为力,只能抱着你同她说些话,若不是还有你在……”
喻诚安只说结果,并不嘘,末了又:“此次回京后,除非边关征召,否则应是不会去戍边。不过习惯了军中生活后,这个年过得我浑不自在了。我与祖父商量过了,前两日问安时也得了圣上首肯,年后编京畿大营练。”
“我年年都想回去探亲,但实在太远了,很不方便,一眨又有四五年没有见过皇祖母了。”
如喻诚安离京前,她允诺的那样,给了对方一个明确的答案。
朱绽这厢定了主意,林云嫣就让徐简去安排喻诚安那厢。
他心有忐忑,说得却也坦。
今日也是同样的。
“皇祖母很疼你母亲,我父亲从前也说过,表妹比嫡亲的妹妹都亲。”
五月末,婚事敲定来,婚期初定了来年时。
“原本德荣公主也打算来蜀地,晓得我定了今年过来,就说她今年去别,明年再来看你,让你年年都有人从京里来。”
“是,知定王死于中毒时,皇太后大病了一场,不过揪李渡时她没有病,她近些时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