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节(2/2)

见陈堪沉默，方孝孺沉片刻，忽然问：“元生，你说，老夫若是现在上书致仕的话，陛能给老夫一个面吗？”

照理说郑氏是以一品宁国夫人的规格安葬，回去的路上是可以征用官上的驿站歇脚的。

这话方孝孺说可以，他却不能接。

所以送葬的队伍主要还是以车和骑乘战为主。

吃过亲卫递上来的冷，陈堪便靠着战开始小憩。

天黑之时，已离开京师一百二十里，走完了全路程的十分之一。

第二天，队伍走的距离比第一天要远得多。

驿站不大，但以陈堪的份，还是能分到单独的一间房。

礼主事的官员要求车队就地停来休息，哭丧的哀嚎声和送葬的哀乐声顿时为之一滞。

老人家去世了就去世了，如此吵闹，扰了老人家的清净。

以往的时候，方孝孺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就算要什么事，也很少以商量的语气来询问陈堪。

陈堪倒是无所谓，不用再去听那些烦人的噪音，他也终于可以清静一会儿。

现在已经是中秋，即便江南的气候温，但到了夜间还是有不少人被冻醒。

君王令敕封的宁国夫人返乡安葬，这是莫大的荣耀，哭丧声自然是越大越好，最好能大到沿路的百姓都听见看见。

方氏兄弟等人，则是坐上了朴素的车，在最前面领路，顺带哭丧。

次日......

丧乐响彻天际，引得官之上的百姓纷纷侧目。

京师走回宁海县，至少也需要半个月。

陈堪和衣躺在床上，双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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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礼的官员如此安排，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耳边传来方孝孺苍老的声音，陈堪偏过，就见方孝孺已经门拉了一胡凳坐。

“怎么，担心他们？”

冻醒的人也不吵闹，只是了上的衣衫便再度睡去。

听见方孝孺的唏嘘声，陈堪抿了抿嘴，没有选择接话。

陈堪老老实实的说：“有儿，他们年纪太小了，也不知一些事应不应付得了。”

当然，这是陈堪的想法。

“元生，在想什么呢？”

陈堪急忙起行礼。

听着方氏兄弟和两个传震天的哭声，还有车队后面太常寺乐师的打打，陈堪皱了皱眉，只觉得有些烦躁。

其余送葬之人也挤在车里，或者席地而睡。

生老病死这事，谁说得清呢。

“老师，您还没休息？”

方孝孺微微颔首，忍不住叹了气，开：“你师娘死也死得不是个时候，这一，是耽搁了太多的事啊。”

礼仪如此，陈堪也不好得多说什么。

听方孝孺话中的颓然意味，陈堪不由得一愣。

灵车了京师，转东南，在城外行了一系列法事之后，便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只能一言不发的打跟在方孝孺的车旁边。

陈堪和方氏兄弟等一群孝贤孙本应护送在灵车旁边，但方孝孺要求一切从简从快，陈堪便也只能带着亲卫们骑。

天边的启明星还未落，礼主事的官员便叫醒了送葬的所有队伍，队伍继续开始赶路。

陈堪挠挠脑袋，摇：“也没想什么，就是想皇太孙殿他们这会儿到哪了。”

主要还是方孝孺没有意见。

好在今夜队伍也不用风餐宿，而是非常好运的赶到了一驿站落脚。

不多时，京师远去，天暗了来。

对于方氏和郑氏的族老来说，动静越大越闹，越能现他们宗族的威势。

他忍不住意识的抬打量了前这位老人一，最终也还是没能说什么有建设的话。

但今日，方孝孺问了。

一千多里的路程，今日走了还不到十分之一，接来的日还有得走，必须抓任何一可以休息的时间。

方孝孺摇摇，继续问：“在想什么，老夫见你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了。”

连日以来都有些混沌的脑，在远离京师之后，也逐渐变得清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