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顿时喜,撒就跑了去。
“明白了,定然是遇到瓶颈了。”柳云雁把荔遥领到一张画案前,提起笔来,信手勾勒一只锦鲤,笑:“我如今啊对绘画一是一敬畏都没有,满心里只想着挣钱,就比如观音抱像卖的好,我就画观音抱像,画的多了之后,手熟了,一个时辰就能画得一副,凡是买我的观音像的,没有一个不夸我画的好的,回客极多。你的病我知,打小就奉行的是心境到了才愿意落笔,这就导致你很依赖心境和灵,可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灵呢,灵又从哪里来呢,还不是得手熟,那就要多画,画的匠气又怎么了,也有人欣赏,四娘,有时一幅画仅仅是一幅画而已,是个死
这时从外快步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脸红,材腴,盘着百合髻,簪着一支双蝴落金步摇,穿一绿闪金缎地牡丹纹齐襦裙,未语先笑,“四娘,昨日忽得你的拜帖,我是欣喜若狂,快随我到家里去,咱们坐着说话,我一早起来就把酒席置备齐整了,只等你上门。”
荔遥也略有些激动,却拿着观音抱像问她,“柳师傅,这些都是你自愿画的吗?”
“柳师傅,我不敢拿画笔了,心中存了恐惧。”
荔遥心一,眸光不善的回望了墨朝耕一,从大画缸里随手三个卷轴打开来看,都是柳师傅所画的观音抱像,一丝灵气都无,皆为重复的匠气之作。
画韵轩里很宽敞,三间两架的结构,中堂挂着裱糊好的书法和绘画作品,左边屋售卖的是笔墨纸砚,右边屋是以画为主的各东西,有满大画缸的卷轴,有绢画制成的摆件、屏风、团扇纸扇,还有大幅的画,那画是仿的唐朝的《簪仕女图》,落款印章是一枚云雁,柳师傅闺名柳云雁。
柳云雁立时摆手,笑:“自打你十岁那年,我看见你信手涂鸦画的那幅锦鲤嬉戏图,我便知我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想来,如今的你于绘画一上应该远超于我了,怎么又想让我再教你一回?”
墨朝耕略有些慌张,左右看看,逮住自家儿,抢走他的冰糖葫芦就:“快去后面告诉你阿娘,就说贵客在这里呢,糖葫芦耶耶先帮你拿着,跑着去,明儿给你买两。”
荔遥会心一笑,放帘,得车,带着兰苕和小豌豆就走了去。
柳云雁察言观,顿了顿,:“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四娘亲自上门可是有事?”
荔遥登时便笑了,轻,福一礼,:“我便是昨日让人送拜帖的荔娘,柳师傅曾是我的绘画师傅,为我启蒙。”
“知了耶耶。”
柳云雁笑问,“都是我自愿画的,你应是一就看来了,这些画作都是匠气,但是四娘啊,开门生意,还是这匠气之作卖的最好,尤其这观音抱像,凡是殷实一的人家都能买得起。”
没一会儿从门槛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相与那男有三分相似,手里举着一冰糖葫芦,便听那男呵斥:“手里拿着竹签呢,仔细摔了,一扎你鼻孔里,呼啦啦淌好多血来,活腻歪了不成。”
墨朝耕心惴惴,不明所以。
男摸摸男孩的小发鬏,“只在这里坐着玩吧,不许走远了。”
墨朝耕柳云雁皆是一愣,墨朝耕转瞬明白过来,哭笑不得,夫妻俩对视一笑,墨朝耕把店门关上,抱起大儿去了。
墨朝耕一看来人,相穿不同寻常,想着昨日一早自家娘接到的拜帖,心里顿时有了猜测,忙忙的上前,拱手探问,“敢问这位夫人可是姓荔,荔枝的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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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遥满怀希望而来,这会儿却有些意兴阑珊,便把画轴放了。
小男孩咧嘴赔笑,乖乖的在门槛上坐了。
“此来,本想着让柳师傅再教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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