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安正忙着躲避,猛地听到最后一句,抬望向城墙。
血淋淋的人,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撞视线之中,因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双目暴突,珠几乎要掉来,死白的脸上,神狰狞,极为恐怖。
案是晋元帝判定的,骂的就是晋元帝。
临老临老,一只脚都要踏棺材里,落得这样一个场。
但她不会怪自己教无方,生那样一个祸国殃民的逆,也不会反思沈家落到这般场,全是因为沈崇作过的恶。
沈老夫人歇斯底里地骂着,就如村大树撒泼的农妇一般。
救命啊!杀人了!
这些恐惧震骇,锥心之痛,也如附骨之蛆,到沈家的人尝一尝了。
沈老夫人脸陡变,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但她心里恨啊。
女眷胆小,惊恐万状地齐声尖叫。
百姓义愤填膺,恨不得砸死他们,剥揎草,也挂在城墙上。
百姓冷漠地看着她们。
这大的落差,让沈老夫人心如针扎。
都说死者为大,人都死了,为什么还不能安生?
咒骂的话语,一句接一句,一句比一句骇人,听得沈青安胆战心惊,赶去捂沈老夫人的嘴。
沈老夫人悲痛万分:杀人不过地,凌迟还不够,还要这样糟践人!畜生!都是畜生!
他撕心裂肺地大喊:父亲!父亲!
啊......
日光刺得几乎要睁不开睛,但他还是看到了那t颗熟悉的人,顿时瞳孔骤缩,目光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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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吓得在地上,捶着膛,放声痛哭:儿啊!我的儿!
狗官害死那么多的人,狗官的家人为什么没死?朝廷为什么要徇私?狗官的家人也该千刀万剐,曝尸三个月!
那么大的案,怎么可能是我儿一人犯?我儿死得这么惨,那些畜生又凭什么置事外?凭什么要我儿一人揽所有的罪?天打雷劈的玩意儿,全都不得好死!生生世世投生畜生......
沈老夫人扯着沈青安的手,呜呜咽咽还要再骂。
从门老太君,到放犯。
其他人听见他声嘶力竭地惊呼,也纷纷抬。
从掌握他人生死,到任人宰割。
沈青安惊骇:祖母,别骂了,再骂去,咱们一家都要死在路上,我们无权无势,负重罪,那些人想要我们的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安到北荒三千里,路上什么意外,这些贱民只会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