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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彦觉得自己的脑有些转不过来,秦纵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直到透着温柔:“初沧州,他只带一百士卒闯匪山,却命我相随,将全家托付;周珩兵临城,他却只留五千人守城,其余兵随我平定胶州;今日他信我攻南奚后,即便手握三十万兵,也定会去解救他在益州的家人。”
萧彦之所以能收拾好自己,坐在龙椅上和秦纵那般对话,是因为他以为这样会刺激到秦纵,会让这位重新拾起秦屹威名的秦家少帅失态。秦少帅失态癫狂,他便也是看到了曾经的秦屹失态癫狂,这让萧彦畅快。
秦纵为什么今日能这般如常地前来,但他知,一个人心中生的梦魇是不会被轻易消除的,沁叶城的覆灭之战,就是秦纵永远的心。
其实从两年前起,秦纵的名字便再次现在世人的耳中,是那个沧州牧楚霁说秦纵为他心腹大将,是平定胶州之的首功。若有质疑者,便是亦有叛之心,一句话堵住了众悠悠。
论起来,楚霁是首先付信任的人,并且这样的信任在两人的相中愈发厚。
但秦纵的表现,却将萧彦彻底打谷底。原来,一直以来的小丑,竟然都是他自己。
萧彦以为自己的话会像一把尖刀秦纵的膛,不想少年将军嗤笑一声:“你比我更了解,我的人?”
萧彦愣愣地不知在想什么,秦纵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反倒是国主,不知近年来旧人可曾梦?”
一路领兵攻王,但整个秦家军曾被他玩在掌之间。秦纵是来复仇的,他应该双目猩红,他应该满狼狈,他应该有大仇得报的近乎癫狂。
他一直为没能看到秦屹死前的狼狈模样而到惋惜,在知秦纵回来寻仇而南奚大军节节败退投降时,萧彦知回天无力,反而是想看秦纵的反应压过了亡国的恐惧。
主公的猜忌,一定是秦纵的心病。萧彦不知
那个时候,远在蜀州的大雍皇帝已然不理世事,终日沉迷享乐,以致于某天上风倒在了后妃的殿里。大雍皇帝无法再对于秦纵的再次扬名任何反应,也便只得任由楚霁颠倒黑白,但萧彦却因为这个消息惶惶不可终日。秦纵不光没有死在盛京,居然又投靠了一位主公,又成为了大将。
萧彦突然桀桀地笑了起来,他从龙椅上站起:“秦纵,你以为你的新主公便当真全然信任你吗?我们都是当主公的人,我了解他的心思。正所谓鸟尽弓藏,你今日手握重兵,战功赫赫,来日楚霁当真能容你?”
萧彦忽然倒地,君王的冠冕摔落在地上,发金玉碰撞的碎响,可萧彦的一只手还牢牢地扒住龙椅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