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2/2)

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浴室的地板上横七竖八散着玻璃杯的碎片，有些碎片溅到了她的脚踝上，她却浑然不知。

那盘剥好的栗仁她生吃了两个，脆脆的，回味带有甘甜，清甜的味在尖蔓延开来后，宋疏月松了气，好在，味觉没有消失。

是因为曾经有人对她说过——

这天晚上的宋听玉并没有跟她待在一起，不在一个房间，不在一张床上，午的那场问答是两人今天说的最后一句话。

望那双银灰瞳孔之时，宋疏月醒了过来。

我的心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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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和谢燃确定关系的第二天、是那个突如其来的没有一丝前奏的雷雨天、是肆无忌惮地往楼里伸展着梧桐枝桠的走廊。

两截然不同又相得益彰的瞳就这么结合在她的一双睛上。

刹那间，雷霆万钧，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宋疏月看向伸展势最旺的枝桠，看到了那条眸仁银灰，通玄黑的蛇。

银中泛灰，一便让人联想到冰川的神秘和冷漠的距离。

哪怕是在梦里，也清晰明了得像有人拿着寒刃剖开她的肌理，一一刻在骨上。

此刻已是天光大亮，梦里的寒不复存在，她把这个梦归于噩梦，自打陷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之后，她把发生的一切都当成厄运。

而她的另一只，仍是正常的瞳，浅棕，让人联想到枫糖浆的甜。

在梦里，她回到了学校……

凛冽寒的风往她的方向一阵阵偏移，带着山雨来之势，雨未至，冷黏腻却先延至到了上，裹携着久不经的雨季所产生的霉味。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镜里的自己，从刚看到时的不可置信转换为荒谬，低笑一声。

噼啪——

镜里的女孩模样未变，只是左的瞳变成了银灰，跟那条蛇的眸仁是一样的颜。

等等，为什么要避开心脏？都说刻骨铭心，刻骨铭心，避开了心脏如何铭记于心呢。

这次，没有谢燃，没有任何人，只有她独自站在实验楼的过里。

“疼。”宋疏月握拳，指甲用力抠着手心，留一个字就转离去。

先是脊背，顺着往前，避开心脏。

宋疏月乐得自在，很快就陷睡眠，不意外的，这次又了一个梦，梦里的场景不再是家里和院。

好久不见呀大家～

果然是噩梦，连带着刚睁开的睛都酸涩不堪，宋疏月用手背着睛，走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