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姜真的声音也许是带着凡间来的地方腔调,听起来总觉得比其他人说话更温几分,像是细腻清澈的泉。
她好奇地眨眨,刚才那绪如同过云烟,只剩冷淡而平静的打量:“他是谁?”
封离声音也比平时低沉,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我的副官,不用在意。“
他从未见过封离这么平静轻松的模样,或许,这也是封离一定要把她留在边的原因。
言拙呼了一气:“夫人,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姜真也,她不是听不懂言拙什么意思,只是不想接受他的意见而已。
她和他离得很近,或许是自上次封离大婚后最近的一次,她上温的香气让他心神动摇,他再一次像是着了一般无法动弹,指尖蜷缩手心。
姜真说:“封离受伤了你不去献殷勤,跑来跟我说这话,是因为封离,还是因为我?”
她的眸清亮澄澈,又不见底。
当她简单而直白地将这番话说来,原本朦胧的心思便像是被人大张旗鼓地撕开一样,令言拙心一悸。
言拙溃不成军地别开,薄抿得的。
姜真盯着他背上的剑,剑穗因为主人的动作轻轻晃动,尾编着一枚简单的玉扣,淡黄的,不起,却很熟。
她记忆力还算不错,神半天,终于想起来自己几个月前有件披风上的玉扣掉了,披风扣不上,她便没再穿了,只是玉扣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披风是她在人间常穿的,这玉扣也不是什么名贵材料,只是凡玉,不至于让一个仙君捡她的垃圾。
姜真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才开:“你不会拦我的,对吧。”
言拙避开她的神,没有回话,也没有拦她。
姜真走了几里,突然又回过,对他说:“对了,以后别叫我夫人。”
言拙沉默着,面上冰冷,一贯的缄默和木讷被她轻声细语拨开,底的绪逐渐变得复杂,他盯着面前的景,神恍惚。
姜真从未让他叫过夫人,封离也没有,姜真不是封离明媒正娶的妻。
全仙界都知封离明媒正娶的妻是谁。
可他无论何时见到姜真,都要喊一声夫人,才接着往说其他话。
他喊着这一声又一声的夫人,到底是想提醒自己什么?
言拙缓慢后的剑,剑穗落在他手上,一透心之凉直骨髓,几乎让他如坠冰窟。
一只青鸟停在他肩上,在他耳边轻啄自己的羽:“帝君问,你是否已经将话带到?如若见到姜真,直接将她带回天命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