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县只不过是万千世界的一个缩影,世上哪里都有澄县,澄县无不在。
无可奈何,孟冬又叹了气,更语重心了:“以后打架别这么疯了,你和他们可不一样,你的命比他们金贵多了。谨修,要记得你的名字,谨而慎之,修洁行,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千万别得太过了,别为这些烂人搭上自己的一生。”
裴谨修抿了,不置可否,一言不发。
打完架后他也有过那么几分迟来的后怕,倒不是怕承担责任,而是怕他心底里产生的暴戾气与扭曲疯狂,怕他那萦绕在脑海之中久久不能平息的残暴幽暗的杀人念。
他从前一直觉得自己虽然格傲慢骄矜,不怎么平易近人,但起码还算善良仁慈。
但原来穷途末路,到极限,他也只是个披着人类外的邪恶嗜血野兽吗?
裴谨修皱了眉,心烦意的,没再细想。他活的已经够累够痛苦了,不想再在这事上追究底。
至于孟冬的那番话,乍一听似乎很有理,可裴谨修却觉得不对。
忍一时风平浪静,他也容忍过孔小冈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与谩骂,一退再退,步步忍让,可孔小冈放过他了吗?
一都没有,反而变本加厉,愈演愈烈。
人善被人欺,他越是想生,就越是一步都不能退。
他就是要比那些人更狠更疯,让那些人发自心的畏惧与忌惮,再也不敢来犯。
这番话裴谨修并没跟孟冬说,显而易见,现阶段的他俩秉持着全然相反的理念。
但后来的后来,裴谨修再回忆起时,只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命数。
生或者死,一切端看天意,并不在他退或者不退。
而他的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退让到一定程度,就是拼尽全力的反抗。
找到未来的方向后,裴谨修第一件要事便是好好学习。
他想快再快,以最快的速度读完小初,参加考,考上京州大学。
回家当天,裴谨修便为自己制定好了一份中有细的五年计划,他八岁之前就读于京州最好的一所小学,虽然只念了两年,但是小学课程早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所以他打算在明年半年前念完小学,考上初中,然后从初一到初三参加中考,最后再从一到三参加考。
他的考目标不仅是京州大学,还是澄县所在省的省第一。
路就在脚,方向十分清晰明确,但也异常艰苦难行。
首先,别说澄县,就算澄县所属的川泽市,自成立至今都没有一个考上京州大学的学生。
其次,裴谨修从前还在裴家时,无论想要什么东西都能立得到,别说五年,他在此之前甚至连五个小时都没等过。
更何况他之前事全凭兴趣使然,并没有什么非实现不可的宏伟志向,反正他既有的是时间,更有的是机会,很多目标就算实现不了也无所谓,对他来说重要的一直都是从过程中收获快乐,而不是从结果中实现目的。
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