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猛地激得她直了腰杆。抬望去,兄脸比墨还黑,额前被蚊咬了个小包,似在站在私塾门等了她很久很久。
程瑗想笑,又制压嘴角。
哪知程瑗本没待在私塾。别说读书,就连教书的私塾先生都告假回家了!
“有三位小娘来我这里玩乐,结果迷了路。我找了她们好久才找到,见天落黑,便送她们回家了。”
程延负手而立,等到黄昏将至,才把程瑗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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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哥哥?
同程拟吵了一架,程延想去程瑗那里待待。想着今日初六,凝珑不会走,便直奔私塾。
“去哪儿野了?”
月事冲淡了的蛊毒,最起码在今日,她不用没脸没的动。今神清气,早已想好说辞,只待去宁园见程延朝他解释。
似火窑,心如冰窟。
*
他一遍遍问。倒是问个答案,不过还不如闭不问。
程瑗满大汗,累得叉腰大。
行至无歇院,程延又拐有浴池的那间屋,打开立柜门,寻清化血的药膏。
他刻意把“父亲”二字咬得很重,听得程拟直打寒颤。
“怀生哥哥。”
程延把茶盏推到程拟边,“这隐藏的一派,烦劳父亲查清楚。”
她只“世妃”的衔,既不他的世份,也不他这个人。
哪怕一私都没有,否则就不会攀着他的脖颈,嗔着“怀生,怀生”。
“无论是喜我的人,还是喜我的份,不都是喜我么。”程延给程拟添了盏茶,“父亲不如多心心朝中一事。我发觉,朝中势力不止三派。宰相扶持幼帝,我们扶持幼帝的舅舅荣王,以凝家为首的中立派来回观望。还有一派,韬光养晦。不过我尚不清楚那派的领首是谁。”
他决定今夜要好好教训她。
父俩针尖对麦芒,闹得不而散。
她与冠怀生才见了几面?
凝珑对他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那些乖巧可怜,无非是想谋得世妃之位,好让她逃离凝家。
药膏归位后,他静静地扫视了一立柜。那瓶易容膏放在最不起的位置,不知为何,他总觉这瓶易容膏往左移动了些。
后来反应过来,冠怀生不就是程延吗?他不,她就是喜他,不喜他的哪份。
程拟也不甘示弱,“那你也查清楚,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这不过是心里安罢了。程延不会跪在她脚边,沉默忍受两掌。
程瑗想解释原因,但这笨脑偏偏忘了凝珑回家要何事。只得一遍遍地认错,“你都说了是初六嘛,人家还会回来。”
程延无语。
凝府。
穿过连廊,她朝矮墙那望了望。
想当世妃的不胜枚举,你怎么就能确信,她是喜你的人,还是喜你的世份?”
不过也并未多想,因他的蛊火又不合时宜地冒了来。
那时他愤怒极了,捧着她的脸,让她睁大,看看他是谁。
凝珑抱着香的小薄被,带着得她意的云秀,准备启程。
闹得很厉害。
任何一个能让她逃离的衔,她都。商贾夫人,诰命夫人,嫁给谁都好,他不过是她最好的选择罢了。
蛊毒渐渐显示来,这次又要比先前几次闹得厉害。坐在车,他默念了几遍金刚经,才勉把滔天的火压制来。
女为悦己者容,他也想给凝珑展现最好的面貌。
在国公府里吃了一腔气,又被程瑗气得不轻。额前的蚊包仿佛是在讽刺他,他气得半句话都说不,直接转离去。
“今日让你陪凝小娘,你倒好,跟你的玩伴玩得不亦乐乎。”
她像个醉酒汉,支支吾吾。有时唤他的名程延,有时唤他的字“鹤渊”。更多时候,是在唤“哥哥”。
程延淋了场冷。
程瑗心觉委屈,“哪有,也陪了凝小娘。我们一起品茶投壶……噢对了,凝小娘回家一趟,过会再回来。”
“回家?”程延声线抬,“初六她回家作甚?”
程延无助地躺在与凝珑共眠的褥上。
从国公府来,程延满心郁闷,脸铁青,直奔宁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