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已经习惯了他的锐,这一路上有过很多次了,明明她都听见曹勋在跟别人说话,可只要窗帘稍微动一动,曹勋一定会第一时间察觉,就好像,他时时刻刻都留了一份注意力在她这边,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被她使唤。
曹勋中的笑意更,逗她:“心疼我了?”
连翘见夫人噘着嘴,小声哄:“夫人莫气,这说明咱们国舅爷是个好将军,愿意跟手的兵同甘共苦,正是因为如此,这一路的将士们才会那么敬重国舅爷啊。”
云珠是不冷了,可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连车前得都艰难,似乎走几步便要停一停,云珠就很担心外面骑的曹勋等人。
忽然,风小了,云珠睁开,看到曹勋居然靠过来了,用他魁梧的形挡住了外面的风。
她才让窗帘个,一阵风便猛地了来,得她赶闭上睛,额前耳边的碎发一阵飞。
岑铮是新封的第一代平西侯,今年六十多了,与云珠的祖父是一辈人,因为他常年镇守在外,云珠不曾见过,却听祖父夸过其人,据说岑铮不但用兵如神,还了一副绝佳的好容貌,他的三个儿也都是猛将,可惜全战死,如今只剩一个孙。
云珠瞪了他一:“跟年纪有什么关系,他是没有车可以躲,你堂堂大都督外巡边,坐会儿车怎么了?”
裹上的斗篷,云珠靠着车板闭目养神起来。
但这一次不一样,云珠听见曹勋、谢琅的也往前跑去,然后就是曹勋的声音:“曹勋拜见伯父,今日风大,您怎么还城了?该是我等去总兵府去见您才是。”
云珠低声:“风大,你来吧。”
不知在风里行了多久,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蹄声,肯定又是当地将领来迎接曹勋了。
谢琅与那一百个侍卫没办法,曹勋至少可以来车里躲一躲的。
国舅爷十六岁就去战场历练了,而立之年就能号令千军万,靠的肯定不光光是智谋,亦要能收服军心才行。
云珠从斗篷里伸一只手,再费了一些功夫挑开右侧的几层窗帘。
“岑灏见过国公。”
面过冬,云珠在母亲嫂的叮嘱准备了好多东西,有些她们都没想到的,曹勋又帮忙预备了。
云珠听祖父讲过那么多战场上的事,能不明白这个理?
“什么拜见不拜见的,你小跟我何须多礼?”
算了,他自己都不在乎,她在意什么?
他低问她:“怎么了?”
连翘同样捂得严严实实的,依偎在夫人边,这样主仆俩都能更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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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啪地放了那些帘,重新掩好。
可理是理,她在里面都觉得冷,曹勋连大氅都没穿……
那是一苍老却豪迈的声音,应该是朝廷收复肃州后派过来镇守嘉峪关的新任总兵平西侯岑铮。
再看此时的国舅爷,因为赶路、练兵而晒黑一层的俊脸都被风成了苍白。
她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本没有能避风的地方,不如再持持,一鼓作气抵达肃州城,再去官舍好好休整。
曹勋笑了,也低声答她:“谢琅都能持,我躲到车里岂不是叫人笑话,才三十,远不到服老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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