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连死都死不成。
不得不说那逆很了解她,知让她这样毫无尊严地活去原比死还难受。
太后走佛堂,堂中昏暗,只有白玉佛像前的莲灯发幽幽的光。
她在佛像前跪,一边默诵经文一边拨动着手中的佛珠,却有数次因为心神不宁念错了经文。
她不愿去想那逆,她已打定了主意,他既然心甘愿陪那贱妇去死,她就当没生过他,谁也别想要挟她拿她。
她既然能杀死亲手养大的二,当然也能看着三去死,他们都是她生的,她要他们生就生,要他们死就死。
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每次听见佛钟响起,她都会忍不住心惊,恍惚间仿佛又听见了烨儿走时丧钟的声音。
她恨这个不听话的二,恨不得他去死,可她从来没有真的想要他去死,她只想让他弯脊梁,彻底屈服。
可如今她才知,有的人是宁可去死也不会受制于人的,桓煊恰好就是这宁折不弯的人。
佛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太后心不觉一凛。
门扇“吱嘎”一声打开。
“阿娘……”有人轻声唤。
是女的声音。太后转过去,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只见她双红,显是哭过。
太后看了看她尚未显怀的小腹,皱起眉冷冷:“你不在府里安胎,到这里来什么?”
公主向那两个人:“你们先退。”
人们对视一,默默退至殿外——陛的命令是盯着太后以免她自寻短见,大公主当然不会看着亲生母亲死。
待那两个人离去,门扇重新阖上,公主方才哽咽:“三弟……三弟快不行了……阿娘就把解药拿来吧……”
她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阿娘难真的忍心对自己的亲骨见死不救?”
太后心一凛,随即横眉:“那逆自寻死路,与我何?莫说我本没有解药,就算我有也不会给他!”
公主泪婆娑地望着她,中满是哀伤和难以置信:“阿娘,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知母亲这些年来变得越来越偏激执拗,尤其是在桓烨走后,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竟会向萧泠毒,得三弟不得不用命赌注。
太后抿着不作声,刻的法令纹宛如刀刻,几乎延伸至颌。
公主又:“若烨儿泉有知,他会怎么想?”
太后:“不许你提烨儿!”
公主:“烨儿自小仁善,总是替人着想,若知他敬的母亲为了他这些事来,他会开心,会欣?”
太后:“我不,烨儿为了那贱妇连命都没了,她若是还有良心,就不该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