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也能准确无误地刀还刀, 竟像个新手一样被自己的刀剑割伤。
或许因为这不是她的刀,这把刀的也和它的主人一样烈, 一样嚣张跋扈,任意妄为。
她垂眸望着刀刃,轻轻转动手腕, 刀光闪烁, 倒映在她的眸中,她的眸光也微微闪动,仿佛平湖泛起微澜。
半晌,她用帕了血迹, 然后将沾满血的帕投火盆,熄了灯躺回床上。
……
天河渐没,夜已阑珊。
桓煊回到王府,迈着睛迎来:“殿怎么这时候回府,明日不是还要……”
话未说完,他蓦地注意到他脸上的血迹和一条两寸来的,顿时吓清醒了:“殿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回来的路上遇刺了?”
旋即他又觉得不对,哪个刺客杀人是往脸上划的?
桓煊:“跌了一跤,尖石划破的。”
迈自然不信,他又不瞎,怎会连刀剑伤和石划伤都分不清。
他瞟了桓煊后的关六郎,只见侍卫统领沉着脸,眉拧在一起,脸又似有些尴尬。
主人不肯说,人的也不好问,迈只得先把他迎去,一边:“石割伤可大可小,老给殿去取伤药,留了疤可就破相了。”
桓煊往自己脸上割一刀就是为了破相,他恨透了这张脸,当:“不必。”
说罢径直往前走,走两步,他忽又顿住脚步,转过:“明日一早随我去趟山池院。”
迈不由一惊,当初齐王殿从幽州回来就把山池院锁了,从此以后不止没人踏足,也没人敢提起,常安坊和山池院成了整个王府的禁忌。
怎么今日忽然又提起了?
桓煊又:“带一车桐油。”
迈悚然一惊,这是要什么?他见主人脸不对,不敢多问,只得:“是,老这就叫人去备。”
待桓煊回了院,迈方才找到机会问关六郎:“殿这是怎么了?今日不是城去迎三镇节度使么?可是接风宴上了什么岔?”
关六郎笨嘴拙,不知怎么启齿,只是沉沉地叹了气,向宋九:“你说。”
宋九压低声音:“公公,你那位萧泠萧将军是谁?”
迈皱着眉:“河朔节度使,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