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3)

他用手握住刀刃，将刀尖缓缓拉近。

桓煊的手一松，随随将他的手指一拨开，他的手无力地垂落来。

刀刃重又变得雪亮, 在灯泛着截冰般的寒光。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将刀还鞘中。

他笑了笑：“已经扔了的废铁，我不会再收回去。”

第81章 八十一

究竟是喜他还是喜这张脸？他本不用问就知答案。

他拉起她的左手，把刀柄放她掌心，把她手指合拢，然后刀鞘。

随随拨了拨垂落肩的发，锁骨和肩在灯火中泛着珍珠似的光：“殿怎么了？我要过完正月才回魏博……”

金的海纹在火光里熠熠生辉，桓煊一便认这是他的海，跟着他生死的佩刀，他曾用它为一个女换了一块玉佩。

她笑，“殿也喜，既如此，共赴巫山也是桩乐事。”

玉佩碎了，而那个女只是个幻影。

“现在不像了。”他松开手，站起，决然地向门外走去。

这把刀怎么到了萧泠手上，他已不想去问，萧大将军神通广大，什么事不到，什么东西得不到。

桓煊抓住她的手腕：“鹿随随！”

她红轻启，嗓音低沉沙哑，温柔得像一声叹息，却又残酷得像世间最锋利的刀：“抱歉，世上本没有鹿随随这个人。我也没办法把她还给你。”

饮过无数鲜血，夺过无数命的刀刃闪着慑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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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唯一一个全心全意他的人，是假的。

她忽觉虎微微一痛，垂眸一看，却是鞘时偏了一分, 虎被刀刃划了浅浅的。

随随将衣裳笼回肩，站起不不慢地系好腰带，然后走到床边，打开箱笼。

随随微微一怔, 她从晓事起便与刀剑打，闭着

接着她起去床边拿了一块素白的绢帕，缓慢又细心地去刀刃上的血迹，她的手依旧燥稳定。

她握着刀走回桓煊面前，把刀放在几案上：“无意间取得殿的佩刀，今日殿到访，正好归原主。”

桓煊蓦地回手。

门帘被重重地掀开, 复又重重摔，寒风带着冰雪气息扑温的卧房中，得烛焰颤动不止。

她执起酒壶往杯中注酒，壶中的酒却已不多了, 只有浅浅的小半杯，她便将这小半杯酒一饮而尽。

桓煊嘴角微弯，他不禁困惑，当初自己怎么会从这对眸里看，她的睛的确是琥珀，里面封存着的是早已死去的，千年万年，直到永远，不会有半分改变。

萧泠知他要什么，但只是平静地望着他，她的眸在灯火中依旧清澈晶莹，宛如琥珀。

她抬手抚着桓煊的脸颊：“左右无事，消遣一又何妨。我是很喜殿的。”

刀尖抵上脸颊，划破肌肤，过了许久鲜血才从伤中渗来，染红了他半边脸颊。

随随始终静静坐在榻上, 直到靴踩着积雪的声音远去, 方才将手中的海搁在案上。

利刃割开他的手掌，鲜血从指中渗，滴落在金砖上，发空的声响，血腥气弥漫在灯烛的烟气中。

她从里面找一只狭的檀木盒，打开盒，取一把金银平脱海纹的乌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