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这桩案也算轰动一时, 许多人猜测其中另有, 但既然府衙认定是意外,议论了一阵也就淡忘了。
真相公之于众,朝野上一片哗然。
……
消息传到大公主府,她气得将书案拍得“砰砰”作响,对侍女:“这遗臭万年的老畜生,死老魅,千刀万剐、五分尸都抵偿不了他的罪业,可惜了那惊才绝艳的陆公……”
如此顺藤摸瓜地查去,越查牵扯的事越多。
那侍女轻轻摇,拼命朝她眨动。
却原来武安公不但私收受盐商重赂,甚至与江淮一带私铸铜钱的盗匪有勾连。
可惜在曲江池杏林宴和雁塔题名之后, 这陆姓士便不知所踪,数日后有人在曲江池里将他捞来,已经成了面目全非的浮尸。
死者是二十年前的新科士, 姓陆,及第时才十七岁,堪称英才天纵, 不仅诗文如锦, 据说还生得秀骨天成、清俊俗。登科后榜捉婿,有不少达官贵人抢着要捉他回去当女婿。
如今她去敲登闻鼓,一咬定是武安公。
武安公正是墙倒众人推的时候,颇有虱多不怕的劲,皇帝命刑和大理寺详查,一查二十年前的案宗,再找人证一对,那陆士果然是去武安公府赴宴后失踪。
皇帝生了半晌的闲气,终是摆摆手:“自己来的烂摊自己收拾净,你吧,朕一看你就来气。”
私铸铜钱是重罪,江南此风最盛,屡禁不绝,犹如朝政的一块烂疮,武安公为武将,收取贿赂连皇帝都是睁只闭只,但勾结匪盗私铸铜钱之事摆到明面上,皇帝便是有心保他也无能为力。
既然是彻查,那盐商、南风馆的主人、牵线搭桥的掮客,也都要查个遍。
最为义愤填膺的要属大公主。
那老妪家住城南, 自儿溺亡后便疯疯癫癫,逢人便称自己的儿并非溺亡,而是去某个权贵府上赴宴,之后便再没有归家。起初有人听她言之凿凿, 心将信将疑,可她说不上来儿去的究竟是哪家府上,一会儿说是冯宰相家,一会儿说是宁远侯府,一会儿又说是裕王府,总之没个定准,慢慢的也就没人听信了。
天震怒,将武安公革职狱,令御史前往江南追查私铸大案。
可总有人一辈不会忘记,他的老母亲以七十龄敲响登闻鼓, 让这桩二十年前的旧案轰动朝野。
桓煊一礼:“阿耶保重,儿告退。”便即退了去。
顿了顿:“方才说
大公主:“你嗓不舒服?昨日叫你别贪凉喝凉茶,染上风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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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台奉天之命彻查武安公府的“谣言”,很快查武安公囚禁亲的传言确是无稽之谈,赵清晖去年中秋在城外遭匪徒掳走,卖到扬州一南风馆中,不知怎的兜兜转转被个盐商买来送到京城讨好朝中大员,却恰好送到了武安公床上。
一个多月过去,私铸案尚未查结果,城中又了一桩奇事——一个七十老妪上承天门前敲登闻鼓,为儿鸣冤,状告武安公二十年前囚禁.士,残害人命。
上。
死的毕竟是个士,京兆府和刑很是功夫查了一番, 但最后却不了了之,草草结案,是那士夜游曲江,因醉酒不甚跌池中溺而亡。
到如今已有二十年, 记得此事的人已不多,只有他的几首诗作依然在传, 人们最多在读到他的诗句时提一嘴,慨叹一声“此命薄”。
大公主狐疑:“里沙了?”
第73章 七十三
那侍女重重地清了清嗓。
便是将他打死又如何?他总不能绑他新房。
不久,府上事终于供实,武安公看上陆士才貌双全,将他囚在后院里,熬鹰似地熬他,那士不堪受辱,竟坐着用腰带将自己勒死在门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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