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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晖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父亲要什么,浑的血瞬间凉透,他在江南一年不堪回首,遭的那些罪他都不敢回想,唯一的念想便是盼着父亲能找到他,替他报仇,让他回尊贵的武安公世,结束这场噩梦,谁知他的亲生父亲竟然要杀他!
就在这时,有人找到了灯烛,用火折燃,举过来对着衣衫不整的武安公一照。
武安公正“腾”地站起,待要再去闷他,忽听外两个小僮惊叫:“官人何事?”
他只能往床里缩,中“呀呀”作声,让父亲别靠近自己。
领之人冷笑:“一个盐商罢了,不过有两个钱,也敢这样同官差说话!”
那金吾卫探了探他的鼻息,神一凛,向武安公:“你方才想闷死他?”
领之人:“那可真是大冲了龙王庙,有人报案称武安公府世被人囚禁在此,我等奉命来此地搜寻。一个小小商贾也敢扯虎作大旗。”
武安公此时已察觉不对劲来,这地方有他靠山,金吾卫等闲不敢找麻烦,今日怎么一反常态来搜查?
武安公一听“武安公世”几个字,顿时如坠冰窟,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可武安公却探过去,忽然拿起榻上的被褥将儿兜一盖,便即死力摁住他鼻,一边压低声音,哽咽着:“晖儿,你别怨阿耶狠心,阿耶不忍心见你如此,只能亲手送你上路,你放心,阿耶一定替你报仇雪恨,把桓煊千刀万剐……”
他一边哄孩童似地哄着,一边向他靠近。
武安公是个武将,虽然已近六旬,格仍旧健,堪称老当益壮,赵世那羸弱的小板不是他对手,但人在濒死求生时爆发的力量也不可小觑,武安公竟差叫他踹翻。
他腾一只手来住儿双,然后用膝盖牢牢抵住,又去闷他脸。
武安公咬咬牙,中忽然掠过一丝狠戾之,柔声:“晖儿,你受苦了,莫怕,阿耶会带你回家……”
赵清晖奄奄一息,只有的气没有的气。
显然是不信他的说辞。
越快解决越好,这南风馆的主人与他相识多年,有不少把柄握在他手上,他偶尔玩过人命,总有人悄无声息地收拾妥当,这也是他只来这里消遣的一大原因。
武安公大惊失:“何人私闯民宅?”
武安公来这地方,自然是竭力藏形逆迹,掩人耳目,此时也不敢亮明份,只虚张声势;“你们好大胆,可知我是何人?”
何况他废了一只手,叫人药哑了,这一年不知经受了多少磋磨,活着于他而言不过是折磨。最要的是,他的两个小妾双双诞男婴,两个孩都已养住了,他还能再生几个有备无患,只是忍着恶心睡几个女罢了。
为首的金吾卫“
“这位可是赵世?”那金吾卫问。
割,眶发胀。
话音未落,只听门扇“砰”一声被人从外踢开,呼啦啦闯来一队人,看影总有十多个。
金吾卫们面面相觑,忽然爆发一阵大笑。
就在这时,被褥的赵清晖忽然又动起来。
就在他愣怔的当儿,有人一个箭步窜上去将他拿住,又有人掀开被褥,借着月光一瞧,只见床上躺着个赤条条的年轻男,不由“啧”了一声,别过去。
他苦熬一年,只想找阮月微和桓煊报仇,哪里肯就这么死了,便即蹬朝着父亲猛踢狠踹。
他稳了稳心神:“什么盐商,我是武安公的朋友……”
武安公了一气,燃眉之急一解,悲痛瞬间袭来,他一松了劲,无力地坐在床边。
可事已至此,千万不能让这等丑事去——堂堂武安公的嫡落江南成了小倌,这要是叫人知,他阖府上的脸面往哪里搁?
领之人:“金吾卫,你是何人?”
被褥的挣扎了一会儿,渐渐不再动弹。
他当然可以悄悄把他带回府中再解决,但难免节外生枝,莫说他的侍从、仆,今日席间有几个客人都是认得晖儿的。
赵清晖现在一挨近父亲便浑发抖,他日日用药浸浴,送来前又被人喂了药,明明恶心得抓心挠肝,可却仿佛有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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