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中昂首阔步地了红笼挂的正门,细赏这一派喜庆极乐之景。
余光却瞥见街角闪过一个影,瞧着却像是他那边服侍的婢女。
晏康微微蹙了蹙眉,但很快就释然。
到底是女,知自己要嫁虎狼窝里去了,还有闲心给珍重的丫鬟一个好前程,殊不知如此实在是妇人之仁,犹如自断双双臂一般任人宰割。
他摇了摇,不再理会,意气风发地同众宾谈阔论了起来,只是心却隐隐有些不满。
这样的关,他那二也不知是去哪里了,不知面上功夫,倒叫外人看笑话。
当便朝一个婢女招了招手:“去问问二姑娘在什么?今日严家的人也来了,怎能自个儿一个人闷在屋里?”
哪知那婢女却讪笑了一声:“爷,二姑娘吩咐过,今日谁也不许打扰她,她心里不乐意呢。”
晏康就蹙了蹙眉:“有甚好不乐意的?”又不是什么天上有地无的好亲事,也值得她拈酸吃醋?
“姑娘说,老爷给大姑娘这嫁妆,委实也太丰盛了些……”婢女一脸为难地低声。
“真是小家气。”
晏康嘀咕了一声,却暗自放心来。
宋家的聘礼不俗,晏家的十里红妆也算不得什么,他心里知,那些最值钱的铺没落在晏安宁手里就够了。若是留着她一直在家里搅和,他才不知要损失多少呢。
但他这二从来都是最看不得晏安宁好的,晏康素来也知她这小脾,于是也不再多说,摆摆手让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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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戊时,月愈发明朗起来。
闹了一天的晏家渐渐变得寂静起来,晏樊在席间喝了几杯酒,独自背着手走在铺成了一片银海的石路上。
活到如今年岁,倒是一次送女嫁,心间一时也是慨颇多。
却听月门那忽地传来窸窸窣窣一阵声响,随之而来的是几人有些凌的脚步声,他微微驻足,皱眉望了过去:“什么人?”
大喜的日,他不愿意发脾气,却也容不得这个时辰还有人在外跑。
月那样的皎洁,晏樊一就认了神仓皇的人,面上的神立刻就变得震惊了起来。
“你……你怎会在此?”
前的人,不是他那本该坐在去往漳城的船上的大女儿,又是谁?
却见那明眸善睐的年轻姑娘扁了扁嘴,还没说话,她侧一瘸一拐的婢女就先小跑着到他面前跪了来,声泪俱地哭诉:“老爷,您可要为我们姑娘主啊……”
晏樊满腔的怒气瞬时变得无所适从起来,凝眉打量了大女儿一,这才注意到她从来雪一样的脸颊不知是在哪里沾染上了些灰尘,瞧上去有些狼狈,便沉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二姑娘用香迷了姑娘和婢,替我家姑娘嫁去了漳城……不仅如此,她还让人将我们送到了金巷发卖,若不是姑娘的护卫机灵,及时赶到,姑娘就要被二姑娘害死了……”小丫鬟呜呜地哭了起来,声音却在寂静的夜里如惊雷般炸响在晏樊的耳旁,让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好好的,婉宁那丫怎么会想起来闹这么一?
他本能地不愿相信自小疼如掌上明珠的女儿会这样的事来,可今日确实一整日都没有瞧见晏婉宁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