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刹,那人开说的话便犹如一盆冷泼了来。
想着想着,她就不由红了睛——在晏婉宁过往的十几年里,她何曾受过今日这般的委屈?如今不仅名声尽失,回到家中,迎来的也只有爹爹冷肃的面孔,纵然没有过于苛责于她,却也没有半分的宽解与安……
晏婉宁一阵恍惚,有一瞬间甚至谬误地认为,是娘回来了。
果真如她料想,从到尾,爹爹只问了严琼兰对她的态度有没有转变,拐着弯儿地试探严家的婚事有没有变数……
似有些不放心,他又代了一句,晏安宁都一一乖巧应,末了神间有些依依不舍地同他别。
严家指望着晏家的财富从清变为簪缨士族,晏家又何尝不是想借着严家在江州府一带的官声,百尺竿更一步呢?
“……若是有什么事,便去五如巷北边第三间宅寻我。”
晏安宁笑着:“好,都随您。”
到了这一刻,晏婉宁才隐隐发现,原来爹爹对她的,有很大程度上,都是由姨娘辛辛苦苦为她寻觅的这一门亲事来维系的。
不,那张脸与其说是像娘,应该说,和爹爹更为相似。
严琼兰如今都敢对她这般冷言冷语,严夫人日后又当如何待她?等她嫁过去,她不过是严家众多儿媳中的一位,要看婆母多少年的脸?
运筹帷幄如相爷,终也逃不过关二字。
可她又能从这门亲事上得到什么呢?
晏家的事,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她本就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办成的。如今他忽然来了江陵,于她而言是一意外的惊喜,似乎那浮浮沉沉的心也凭空得了些藉,但她仍旧无意让他被牵累来。
那声音糯糯的,尾音带着些撒的味,顾文堂便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顾文堂静默地目送那婀娜的背影远去,登上了樟树的车。
徐启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其后,听见顾相爷淡淡地吩咐:“……漳城的事,早些发动吧,也没什么好等的。”
晏康觉得她十分不可理喻。
她突然就十分地想念,从前她闯了任何祸都会百般维护她的成氏。
明明先前晏婉宁每每见了严家那位风倜傥的公都一副羞带怯,非卿不嫁的态势,如今她自己了上不得台面的丑事,遭了严家人的奚落也是无可厚非,怎么能怨
晏婉宁是伪才女的事,在有心人的推动,如同上了翅膀一般,很快地传遍了江陵城。
受不受委屈,可不是看钱财多少,人力多少来评定的。无形伤人的刀,都是从边人的手中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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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这边的事办完,我便上门去拜会你父亲。到底是正经的辈,我们定了亲,也该知会他一声,这是礼数。”想了想,他低声了这一句,看向她的神,颇有些意味。
待那车走远,边才浮起一抹复杂意味。
从晏樊的书房来,晏婉宁的神颇有些失魂落魄。
就连看她时那脸上冰霜似的神,也是如一辙。
前者微微有些诧异地抬看了他一,但想起方才瞧见的那抹影,又很快释然,躬应是。
晏康皱着眉抓住了她的手臂:“难严家那位姑娘今日同你说了什么?”
好在,他见得不数次了,就已不觉为奇。
第90章
“你在这里哭什么?”一熟悉的声音让她的视线聚焦,是一张与娘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孔。
但她只是摇:“我一切都好。有钱财傍,又有您给的人,谁也欺负不了我。”
大抵是一杀焉用宰刀的心理。
晏婉宁面对着晏樊压着的绪像是突然找着了一个宣,她怒目而视,冷冷地笑了一声:“你若是这么看重严家的人,你怎么不自己去娶了严琼兰?”
姑娘倔,打定了主意,便拼得浑鲜血淋漓也不罢休,可他却无法坐视她遭受这般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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