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微颤。
柔白细的手在心,伴随着一雷声,像是被什么人攥住了心似的,沉重得难以呼。
招儿在一边看得心疼,忍不住上前搂住了晏安宁,角微红。
她是晏安宁从晏家带来的丫鬟,她知晓,主母就是死在了这样的一个雷雨夜里。
是以自打幼年起,姑娘就很怕这样的天气。刚到侯府时,江氏会在这样的天气里抱着她哄她睡,后来晏安宁大了,不忍再让不好的江氏忧心,便谎称吃了郎中的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事实则并非如此。
轰隆隆的响声中,有人影沿着抄手游廊在雨幕中穿行。
是大厨房的厨娘刘瑞家的。
刘瑞家的拎着一个盒,站在门外:“姑娘,这是五少爷嘱咐婢送来的安神汤。”
今非昔比,五少爷不仅中了举,还在相爷和侯爷跟前得了脸,是以承辉苑有什么差事吩咐,如今大厨房也都是着来。
晏安宁并不想让旁人看到她这样的狼狈的态势,只是隔着屏风了谢,盼丹从刘瑞家的手里接过盒,给了赏钱,后者便笑眯眯地走了——雷雨天的走一趟,能得两边的赏钱,是再舒服不过的差事。
盼丹将那腾腾的汤药摆在晏安宁面前,她微微垂眸,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在顾昀中表演得像个再合适不过的妻人选,但她也并非大包大揽,亦会一些小女的柔弱和无助供他施展自己的能力。
自打顾昀知晓了她有雨夜心神不稳的病,便每每都会提前嘱咐厨房好安神汤,一次不差地送来,倒也还算上心。
“五少爷送过来的,姑娘便趁喝了吧。”招儿中也有些欣,姑娘这些年一路走来不容易,如今能得五少爷看重,事事放在心上,是再好不过的事。
晏安宁接过药碗,尽数喝,也不知缘何,今日这安神汤的效用似乎格外好些,不消多时,她便觉一阵困意汹涌袭来,整个人便靠着招儿的肩睡着了。
……
不知何一阵噎噎的啼哭声,听来甚为凄惨。
晏安宁前视线混沌,似乎在前行,却歪斜无力,脚的路都看不分明,恍若是吃醉了酒似的难以自控。
她睫颤动着,努力想看清当的形,这才依稀瞧见安侯府的门前挂上了雪白的孝帐,一众女眷上了白,两红,面憔悴,神中难掩落寞。
她屏了呼,想上前去问究竟,前的景象却不等她反应,兀自变了面容。
朱红嘎吱嘎吱停在一门前,凤冠霞帔的年轻女被搀扶着上了喜轿,原是大喜之事,新郎家中却似乎静悄悄的,来往的仆妇脸上也无太多喜意。
“孝中成亲,到底是陋习,失了面。”
“可不是嘛,只不过,那位可等不得了。了这样的事,再不给自己儿寻条后路,夫人狠心起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