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号的夫人都有过来往,这些年来也促成了不少良缘,凡是家中有适龄儿女的贵胄人家,无不将之奉为座上宾。
若是从黄夫人中说顾明珍有什么不好,后者的婚事只怕更是举步维艰了。
饶是如此,承辉苑区区一个人竟然敢说嘴当家夫人,却也是大不敬了。
晏安宁并没接那婢女的话,只柔声劝:“姨娘莫要心焦,夫人应只是敲打教诲三妹妹一番,毕竟这府里还有许多云英未嫁的妹呢。一笔写不个顾字,若是坏了三妹妹的名声,于整个顾家都是损害,夫人又不愚笨,哪里会这般行事呢?”
她将来若要嫁过来,除却谢氏这个亲婆母,氏这个嫡婆母也不可得罪——安侯还算康健,即便是去了,照氏的也万万不可能看谢氏这一房在外潇洒度日,分家的可能不大。
谢氏的婢女能在此说嘴,她却不能为了迎合谢氏说侯夫人半个字的坏话。
谢氏微恼,不免恨这丫总是这般油盐不,不溜秋地让人难以拿。氏是不傻,可氏自个儿的亲生闺女早早嫁当上了公侯夫人,又哪里会庶女儿和隔房侄女的死活呢?
若是太夫人还住在侯府也就罢了,氏不敢怎么脱,可如今太夫人一心扑在相爷这个小儿上,氏就是真这事,也不足为奇。
“你说的是,是我想岔了。”谢氏勉地笑了笑,拉起晏安宁的手:“你和明珍那丫一向亲近,不如随我一去劝劝她。天这么,大动肝火对也无益。”
她推脱不得,只好应是。
*
一行人到了方才的西厢房门,还未门,隔着珠帘便有一青茶盏将将落在了晏安宁脚边,溅的茶霎时间染了朱红绣鞋的鞋面。
晏安宁垂睑,脚步微顿。
一旁的谢氏面一变,忙关切晏安宁有没有被着,带来的丫鬟婆霎时也作一团。
屋。
珠帘后站着的少女却并不似外人中说的那般气急败坏,她隔着帘望着那影影绰绰的姣好影,依稀能分辨素绸带细细的腰,只能算得上中人之姿的面容上闪过嫉恨与不满。
这一场戏原就是给晏安宁看的——论女红,府里的夫人姑娘哪个都赛不过她去。她也知自己是有求于人,可求的人是晏安宁,便让她百般不自在!
晏安宁那般低微,如今却将哥哥和姨娘哄得团团转,哥哥更是当着姨娘和她的面说过非她不娶……
她这样的份,能得哥哥垂青便该恩德,方才路过西厢房时竟敢装作没瞧见——纵然知晓是姨娘为了那副价值不菲的画将人拉走的,顾明珍心里还是很不得劲。
照顾明珍所想,氏给她没脸的事在府里传得风风雨雨的,晏安宁早就该来帮她,而非要她们使计策三四请才是。
顾明珍轻哼了一声,收拾好表便撩开珠帘走了去,瞧见晏安宁才哎呀了一声,佯装歉意:“安宁,都是我的不是,我不知晓你和姨娘在外……”
谢氏不着痕迹地瞪了她一,也帮腔:“是啊,安宁,她就是小孩脾气,心思纯良,你可莫要怪罪。”
晏安宁琉璃般的瞳眸扫过顾明珍的脸,微微颔首:“自然是误会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