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轻柔地替她拂去面上泪痕,温声:“不要哭了,没事的。”
听到答案的瞬间,宁妱儿终是忍不住落泪来。
想到这些伤痕极有可能是自他最亲近人之手,宁妱儿隐隐发颤,忍不住轻声又问:“那心呢,心可会疼?”
他若是错了,可以谆谆教导,可以循序善诱,为何要这样狠心的手呢?
见后一直没有动静,沈皓行微微叹气,微蹙问:“可是吓到你了?”
在这一瞬间,沈皓行早已冷如磐石一样的心脏,忽地生一丝不可觉察的柔。
药瓶丢到宁妱儿面前,不冷不淡地:“给本王上药。”
不过片刻就哭成了泪人。
听宁妱儿绪不太对劲,沈皓行拉好衣服,回看她。
知她反应太慢,将沈皓行惹恼了,这会儿便想着讨好一番,忙不迭就将药瓶拿起,挪一块儿地方。
他时常见她落泪,受委屈时会落泪,疼痛时也会落泪,想家时,生气时……好似动不动就会落泪。
片刻后,后传来细发闷的声音,“王爷疼么?”
沈皓行固然不是个正人君,可宁妱儿还是觉得,不是谁,在至亲的人面前,都不该这样被对待。
沈皓行平日穿着宽大的袍时,看不上的线条,只是给留他瘦的印象,然而一旦他脱衣服,上便只剩各实的线条,连一块儿多余的也没有。
沈皓行脱掉鞋袜,在她面前盘膝而坐,笔直的后背正对着她。
沈皓行将她揽在怀中,尚未穿好的衣裳前大片肌肤,温的泪一滴一滴落在他心的位置,好似将心最的某样东西一一慢慢
小姑娘的手本就细,从那些疤痕上扫过时,生几分意。
沈皓行还以为她是在问这会儿抹药疼不疼,语气带着几分宽地回:“不疼,你只涂抹便是。”
他慢条斯理解开衣袍,线条极为优越的肩颈与后背,然而就在这张令人羡慕的后背上,却是密密麻麻布满了各新旧伤疤,几乎寻不到一完好的肌肤。
然而就在她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沈皓行忽然低低地开:“疼啊,只是……麻木了。”
屋中一时静默,宁妱儿还以为她越矩了,这样的问题应当不该问,便叹了气,抿不语。
然而这一次,她却是在为他而落泪。
说完,她开始小心翼翼地帮沈皓行上药。
她鼻酸胀,忙垂眸去将药膏打开,指尖沾上些许清凉的药膏,再度抬时,她动作不由顿住,竟一时不知该从哪疤开始。
上次常见帮沈皓行涂药时,她只看见了沈皓行的正面,由于她羞于直视,还只是余光被迫地看了几,便已经被那些目的伤疤惊到。
宁妱儿一气,许久后缓缓呼,“没有。”
宁妱儿非但没有停,却是哭得愈发用力,到最后几近哽咽地快要不上气,“不、不该有人,被这样对待的……”
宁妱儿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抿:“我是在问……那个时候疼么?”
有一瞬间,宁妱儿想到了自己,想到那个早已记不清面容的父亲,以及待她温和亲善的姑母一家,泪便彻底止不住,如洪决堤般向外涌。
沈皓行前的双手不由握,又是过了片刻,才沉声:“也是一样。”
一样会疼,却也一样早已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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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样的画面映帘时,宁妱儿瞳仁惊颤,瞬间屏住呼。
如今无比清晰地看见那些一新旧的伤痕叠加在一起时,宁妱儿除了震惊,心脏也倏然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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