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 两疏见机辞官归里 三书迭奏罢兵(3/4)

且绕通使匈，求为援助。赵充国探得秘谋，趁着宣帝召问时候，便谓秋，羌必为变，宜派妥员阅边兵，预先戒备，并晓谕诸羌，毋堕先零诡谋。宣帝乃命丞相御史，择人为使。丞相魏相，拟仍资熟手，再令义渠、安国前往，有诏依议，复使安国西行。一误何可再误？安国驰至羌中，召集先零土豪三十余人，责他居心叵测，一斩。复调边兵，残戮羌首，约得千余级。先零酋杨玉，本已受汉封为归义侯，至此见安国无端残杀，也不禁怒气上冲，再加众从旁激迫，忍无可忍，即日麾众发，来击安国。安国方在浩亹，手兵不过三千，突被羌人杀，一时招架不住，拍便奔。羌人乘势追击，夺去许多辎重兵械，安国也不遑顾及，只是逃命要，一气跑至令居，闭城拒守，当即飞章报，亟请援师。但知纵火，不能收火。

宣帝闻信，默思朝中诸将，只有赵充国最识羌，可惜他年逾七十，未便临敌，乃特使御史大夫丙吉，往问充国，何人可督兵西征？充国慨然答：“征西羌，今日当无过老臣！”可谓老当益壮。丙吉返报宣帝，宣帝又遣人问：“将军今日征，应用多少人？”充国：“百闻不如一见，今臣尚在都中，无从遥决，臣愿驰至金城，熟窥虏势，然后报闻。但羌戎小夷，逆天背叛，不久必亡，陛诚委任老臣，臣自有方略，尽可勿忧！”这数语传达宣帝，宣帝笑应诺。充国即拜命起行，直抵金城，调集兵万骑，指令渡河。又恐为虏骑所遮，待至夜半，先遣三营人，衔枚潜渡，立定营寨，再由充国率师复渡。到了天明，已得全军过河，遥见虏骑数百，前来挑战。诸将请开营接仗，充国：“我军远来疲倦，不可轻动，况虏骑并皆轻锐，明明是诱我营。我闻击虏以殄灭为期，小利切不可贪，当图大功！”说罢，遂令军中，毋得击，违令者斩！军士奉令维谨，自然守勿。充国即密遣侦骑，探得前面四望峡中并无守虏，乃复静候天晚，潜师夜。逾四望峡，径抵落都山，方命寨，欣然语诸将：“我料羌虏已无能为，若使先遣数千人，守住四望峡中，我军宁能飞渡呢？”未几又寨西行，至西都尉府，作为行辕，安然住着。每日宴飨将士，但令静守，不准妄动。羌人连番搦战，始终不一兵，直伺羌众退去，才遣轻骑追蹑，捕得生数名，温颜问。听他答说，已知羌人互相埋怨，求战不得，各生贰心，乃即纵使归去，仍然兵不发，坐待乖离。

从前先零、罕幵，本为仇敌，先零意叛汉，始遣人与罕幵讲和。罕幵酋靡当儿，疑信参半，特使弟雕靡来见西都尉，说是先零将反，都尉暂留雕靡，派人侦察，才阅数日，果得先零反状。又闻雕靡，亦有通同先零，与谋叛事，遂把雕靡拘住，不肯放归。充国将计就计，索放雕靡，当面抚：“汝本无罪，我可放汝回去；但汝须传告各，速与叛人断绝关系，免致灭亡。现今天有诏，令汝羌人自诛叛党，诛一大豪，得赏钱四十万，诛一中豪，得赏钱十五万，诛一小豪，得赏钱二万，就是诛一壮丁，亦赏钱三千，诛一女或老幼，每人赏千钱，且将所捕妻财，悉数给与。此机一失，后悔难追，汝宜谨记此诏，宣告毋违！”雕靡唯唯受命，跃而去。